南珠給趙曉倩寫了欠條。
不只是她幫自己付的五萬塊錢,還有這頓麻辣燙加柚子汁的十九塊。
一場架打的南珠欠賬五萬零十九。
南珠起身回家了。
接著開始找工作。
小公司應酬文化盛行,沒了江淮做后臺的南珠不考慮。
但大公司,憑她的學歷和資歷,以及身上的半吊子能力也進不去。
南珠計算了下房租,還有自己身上有的不多的錢,退房去了一家包吃包住的酒店做前臺。
輪班的第五個深夜,被頂樓的顧客叫去送酒。
南珠的衣服被撕爛了。
找監控調取錄像,直接摔在警察面前。
對面要給兩萬塊錢和解。
南珠沒錢了,連一毛錢都擠不出來,沉默許久要五萬。
住頂樓的有錢,同意了。
南珠晚上下班去宿舍的路上被拖進了小巷。
被狠狠甩了兩巴掌,這人還是頂樓的那個客人,邪笑著怒罵南珠是個婊子。
早說要錢,他可以給。
讓南珠肉償他的五萬塊錢。
南珠防狼噴霧噴出去后跑出去報警。
小巷沒監控,警察讓回去等著,查到了會聯系她。
南珠覺得查不到,卻沒再鬧。
回去后被酒店解雇,也沒鬧,領了半個月的工資。
去找趙曉倩,把五萬零十九還給她。
趙曉倩看她臉上清楚的巴掌印,皺眉了瞬,想說你出了什么事。
沒說。
因為不用想都知道。
南珠的這張臉在沒人護著的時候,會讓她吃盡苦頭。
她問南珠:“你接下來什么打算。”
南珠卻很樂觀,“去飯店。”
她像是一點不苦惱這接二連三遭遇的欺負,有點像是炫耀的說:“我在飯店做過兩次,那地都是大媽,還挺喜歡我的。”
趙曉倩看她樂觀開朗的笑,嘴巴蠕動片刻,“我的錢其實你不用著急還。”
南珠打斷:“我有錢,領了半個月工資。”
她撇嘴:“只是那經理太不近人情,扣了我的飯補和住宿費,公司給交的社保也從里面給我扣了。”
她笑嘻嘻的說:“不過我還有兩百多呢。”
南珠甩了發,拎著自己裝了件高定裙子的包,一蹦一跳的對趙曉倩擺擺手,走了。
趙曉倩在半個月后再次接到了警局的電話。
南珠差點被飯店的廚師長強。
廚師長的老婆說是南珠勾引的,把她嘴巴打的出了血,行李翻出來撿爛了。
南珠之前幾次被欺負會跳著腳罵,據理力爭。
現下卻沒有,安安靜靜的散著凌亂的發,呆呆的看著手里。
趙曉倩垂眸。
她手里捧著一件很漂亮的裙子。
趙曉倩認識,這是南珠從前最喜歡穿的牌子,一件八萬。
但這個裙子破了,被撕的不成樣子。
趙曉倩嘴巴蠕動半響,蹲下想說點什么。
順著南珠抬起的目光看向對面墻上掛的電視。
游朝穿著西服,站在他出資重建的朝陽孤兒院門口。
鏡頭順著他的視線對著朝陽孤兒院的牌子。
記者問游朝:“為什么要重建朝陽孤兒院。”
游朝沒看鏡頭,低聲說:“往事長鳴。”
往事長鳴的意思是,從前的過往一直在腦海中鳴笛,提示他,永遠不要忘記。
趙曉倩再回頭,南珠哭了。
手緊緊的握著膝蓋上的裙子,眼淚大顆大顆的落在裙擺上,低聲說:“你知道為什么我一直在被欺負嗎?”
趙曉倩莫名紅了眼眶,“為什么。”
“因為我和他……結束了。”
游朝曾對南珠說過。
就你的這張臉,這個身子,出去后時刻會被人拽進小巷里強。
南珠的父親在時,父親護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