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爺爺當初要把玉佩賣給他世交,他想多賣點錢,才拿去了拍賣行,賣錢給你買明珠園。”
趙曉倩突兀的淚流滿面,“他真的很喜歡你,南珠,如果有可能的話,你給他次機會好不好?”
南珠坐起身,定定的看她許久,“不好。”
趙曉倩愣住。
南珠說實話,“我不喜歡他,他知道。我倆在一起,是對我們彼此的不負責,也是在欺負他,我做不到。”
“可你從前喜歡過啊。”
“你也說了從前。”南珠說:“只是從前了。”
南珠從前以為,她會喜歡江淮很久,久到七老八十了,想起江淮時,還會臉紅心跳。
但就是這么突然的,不喜歡了。
南珠看向陽臺窗外的一片漆黑,不知道是告訴趙曉倩還是告訴自己:“沒有過不去的感情,也沒有永遠忘不掉的人,若是有,只能是下一個不夠好。”
南珠擦掉趙曉倩臉上的淚花:“我會遇到下一個足夠好的人,你也是。”
再擦,趙曉倩還是哭成了狗。
并且不睡了。
叫外賣。
抱著紅酒瓶,醉醺醺的和南珠說自己從前和江淮的過往。
說江淮人好嗎?好。
可除了南珠之外,對誰都好的一樣。
趙曉倩罵江淮是個中央空調。
她像是還想罵別的,卻不知道罵什么了。
反反復復的罵他是個中央空調。
折騰到凌晨三點才四仰八叉的睡下。
南珠把客廳里的一片狼藉收拾了。
去陽臺晾衣架上拿毛毯時,側目看向窗外。
趙曉倩的房子在三樓。
從陽臺朝外看,很清楚就能看到下面的車。
下面是輛邁巴赫,京市的車牌。
車邊站著個人。
長身而立依靠著車門,嘴里猩紅光點閃爍,手插褲兜仰頭。
他像是在和南珠對視,也像是沒有。
南珠定定的看他許久。
轉身把毛毯給趙曉倩蓋上,將客廳的燈關了。
幾秒后驀地穿著拖鞋飛奔下樓,可哪還有邁巴赫的影子。
只剩下地面一片煙頭,提示著主人在這停留了很久。
南珠轉身上樓,眼淚突然下來了。
她剛才不理解趙曉倩一邊哭一邊罵的心理,可是這瞬間突然理解了。
什么情緒都有,但更多的是委屈。
南珠擦眼淚小聲罵:“渣男。”
“結了婚還來找我的臭渣男。”
“大過年不陪老婆孩子,不要臉來撩我的死渣男。”
趙曉倩能罵江淮的不過是中央空調。
南珠能罵游朝的,也只有渣男。
南珠從前能罵的可多了。
數不勝數。
像是神經病,瘋子,陰晴不定,喜怒無常等等等。
張嘴就來,半點不打磕絆,現在卻罵不出來。
因為神經病也好,瘋子也罷,陰晴不定、喜怒無常。
這些不是他想的,是世事逼的,是南珠的家人逼的。
生生的把本該長青的松柏就這么一寸寸的掰折,讓它再沒了本來的樣子。
南珠到家門口突然憋不住了,蹲下門口,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年三十趙曉倩也好,南珠也罷。
都灰撲撲的。
萎靡又沒精神。
深夜十二點將至來了精神。
南珠給文導發了個新年快樂。
文導給南珠回復,說聽說了南珠解約并且注銷微博的事了。
問南珠明天要不要來他家里做客,嘗嘗他老婆的手藝。
還特地標明,有個本子,想讓南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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