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游朝仰頭輕輕的呼吸了口氣,把鼻腔因為南珠此時和游少艾一模一樣的卑微,而熏染起的酸澀壓下去。
但怎么能壓的下去。
這是南珠啊。
是他年少一見便鐘了情,日日守望。
十八歲那年,和她同房,便把倆人未來,乃至于孩子叫什么都想好的,那么那么喜歡的姑娘。
游朝眼淚突然克制不住了。
大顆大顆的從眼簾中濺落。
他的泣不成聲,遠比南珠的更加讓人動容。
因為像是從心口蔓延而上,聲聲泣血那般。
問怔愣住的南珠:“就是喜歡,只是喜歡,和當年喜歡江淮!”
游朝重聲道:“一模一樣的純粹的喜歡我,喜歡我這個人!”
游朝問南珠:“是嗎?!”
南珠的心思。
游朝早就掌控不了了。
從當年撕破臉,到后來從江南而歸。
再到南珠進娛樂圈后她走的每一步,都已經偏離了游朝的掌控。
不對。
就算是游朝和從前一般無二,依舊能掌控得了南珠的想法和全部心思。
游朝也沒有辦法相信南珠會愛上他。
若是愛。
只是一絲。
怎會安排了那么那么多的女人來懷他的孩子,而沒想過她給他生個孩子。
若是愛。
怎會在知道只能她給他生個孩子后,哭的像是沒了全世界。
無數人對游朝說過。
南珠不愛你。
她絕對不會愛上你。
從前的游朝不在乎。
不在乎的原因是,他比所有人都清楚,南珠的確不可能會愛上他。
她喜歡的人,是江淮那般的凜凜君子,愛笑又溫潤如玉,站在陽光下不畏全部。
她喜歡的是那種干干凈凈的生活在地上,和她相配的會閃閃發光的人。
不是他這個從地底下爬起來,全身都是傷疤,手上沾滿了鮮血的人。
就像是南珠從前所說。
他們倆個,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可……
游朝單手捧起南珠的臉,泣不成聲到臉重重的扭曲了,“說話。”
游朝吼出聲:“你說話啊!”
喜歡或者是不喜歡。
愧疚也好,可憐也罷。
你說句話。
別讓我一個人,在這里胡思亂想。
游朝額頭和南珠的額頭相抵,輕輕的哀求:“說句話,南珠。”
南珠終于說話了,她說:“喜歡。”
南珠哭著抬手輕輕碰觸游朝臉上的淚水,“我喜歡你,勝于江淮。”
有些人的出現,是錦上添花,有些人的出現,是恰逢時局。
錦上添花,記得,卻沒有那么刻骨銘心。
恰逢時局,像是刻進了血肉。
就像是和江淮分開后,南珠可以很快的和游朝行魚水之歡。
日日掛懷,遺憾,卻遠不到刻骨銘心。
可是和游朝分開后。
做不到。
游朝這個人,像是刻在了她的骨血里。
南珠抵著他的額頭,低低軟軟的說:“我愛你……游朝。”
游朝的哭泣從無聲慢吞吞的變成了有聲。
再后。
輕輕把南珠拉到懷里,悲鳴出聲。
南珠還發著燒。
隨著哭了一場,燒的溫度沒上去,卻全身都沒了力氣。
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
就算是沒挑明的游朝,該做的也是讓南珠睡覺休息。
游朝卻就是不讓。
坐在床邊,握著她的手,一邊給她喂水,量體溫,一邊給她貼退熱貼,還纏著她說話。
話不多。
低低沉沉的,很好聽,同樣,反反復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