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就算是沒有他。
照南珠黑就是黑,白就是白的性子,似乎也會把這件事告訴受害人張謇。
游朝摸不準南珠到底對南蹇明是什么想法。
可這次,南蹇明真的不能活,不如就讓南珠不知道這件事,讓倆人還是現在的樣子。
游朝沉默幾秒,大步朝前走,拎起手機打電話,“南蹇明還活著。”
電話對面聲音嘈雜,歌舞聲不斷。
張謇像是喝多了,在嘈雜的音樂聲中懶散大聲問:“你說什么?”
“南蹇明。”游朝說:“還活著,在京市。”
南蹇明動游少艾和林邵青,這次無論如何,游朝都必須讓他死。
可有南珠在這放著。
游朝到底是害怕倆人像是回到了她懷孕前的狀態,那么這個劊子手,必須別人來做。
游朝說:“過來。”
南珠這晚不知道怎么的,做了個噩夢。
夢到了南蹇明。
在漆黑一片的地界直勾勾的看著她。
不管南珠怎么轉身,南蹇明的眼睛卻一直都在,就這么看著她。
南珠睜開眼坐起身,抬手拂去額上的冷汗,小聲嘀咕:“難道是因為游朝沒和我一起睡嗎?”
摟著游朝睡覺其實不舒服。
因為涼。
現在十一月底了。
晚上摟著他,涼涼絲絲的,不如夏天,但卻是摟慣了的。
突然就這么不摟了,說不出的空落落。
南珠看了眼手機,本是想給游朝打電話的。
一看時間凌晨兩點了,沒打。
起身站在床邊看外面漆黑的夜。
冷不丁的,天空中滑下一道閃電。
南珠抬眸,喃喃:“是想下雨嗎?”
她打開窗戶,手探出去想觸碰一瞬冷風。
眼神微轉,看向樓下停著的五輛黑車。
隱約的,像是看到了猩紅的光點,在駕駛座閃爍。
南珠瞇眼多看了幾眼這大半夜不睡覺在車里抽煙的人。
把窗戶關上想回床上。
酒店突然響起警笛聲。
這是煙霧報警器的聲音。
寂靜的夜因為這個警笛聲鬧哄了起來。
南珠房門被敲響。
制片喊南珠,說樓上著火了,讓南珠快出來。
南珠拎起手機套上外套開門朝外跑。
人群嗚央中。
南珠的手腕突然被握住。
回眸間,脖頸猛得一酸。
與此同時。
游朝所在的酒店房門被擰開。
游朝和張謇上次見面,張謇跪在地上,肩胛骨因為瘦削,高高聳起,氣色差到了極點。
他說他睡不著,感覺自己像是一個行尸走肉。
他以為大仇得報的張謇,三年的時間,情況會好一點。
卻沒想到不是,氣色還是一般無二的差。
不,甚至更差了點,瘦骨嶙峋,眼窩淤青。
張謇和游朝對視了一瞬,嘴巴蠕動半響,啟唇:“朝爺。”
游朝和張謇有三年沒見,卻一直沒斷了他的消息。
因為他在深海幾乎是無惡不作,能沾的不能沾的,幾乎都沾了遍。
像是被魔鬼毀了之后,親手斬殺了魔鬼不夠,還要自己變成魔鬼,才足夠。
游朝想說。
大名鼎鼎的張哥。
我當不起你一句朝爺。
卻沒說,額首淡道:“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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