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酒店窗戶看下去時。
那的五輛車,當時費解,現在想想,也是游朝安排的。
她失蹤,游朝會第一時間接到消息。
只要接到了,就一定會來救她。
哪怕是掘地三尺。
哪怕南蹇明能混進來把她帶走,說明籌謀已久,也依舊如此。
南珠堅信。
游朝會來救她,救她和他的女兒,把她們從南蹇明手里帶出去。
雖然現在天還是黑的,明顯距離南蹇明把她帶走沒幾個小時。
但南珠就是篤定,只要她還在京市這片土地上,游朝很快就要來了。
南珠沒回答。
南蹇明卻像是已經知道了南珠的答案。
他回頭看向窗外的黑夜,低聲說:“巧了,我也在等他。”
南珠微怔。
聽見南蹇明溫柔到極點的說:“我和你一樣,在等著他來。”讓他和他的女兒一起去死。
昏暗中。
南珠和南蹇明對視,突兀的,從心口蔓延出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戰栗。
她想開口說話,可南蹇明卻已經推著輪椅轉身走了。
背影陰郁且殺氣騰騰。
南珠怔愣的看著,耳尖微動,在聽到窗外傳來的像是海浪拍打石壁的聲響后,心里的不安突兀的就這么躥升到極點。
……
京市的這晚,從十二點開始,像是一顆巨大的石頭砸進了水面。
濺起的波瀾蔓延到早上六點依舊不停歇。
綠皮車和閃爍著警笛的車輛,十米一停,直接從市區排到了郊區。
嚴查過往車輛,封死了出京市的路。
一茬又一茬的人在深夜敲門,核對身份信息,把南蹇明的臉張貼到幾乎人盡皆知。
清晨六點十分。
上頭的電話打到了游朝這。
說動靜鬧得太大,根本沒辦法壓,讓游朝把人撤走。
洗白的最高級別。
便是從地下臟污看不清本色變成上流圈,和系統內部的人齊平。
游朝砸了從地下深挖出來的上千兆真金白銀給東部項目。
讓他的命和京市未來二十年的發展牢牢的綁在一起。
他的名字如今不止在系統內部標了紅,還有絕對的權利可以驅使綠皮車。
但驅使的前提是不妨礙社會治安。
不鬧出收不了場的輿情,不讓上頭下不來臺。
游朝這幾年沒動過那些人,甚至已經淡出了京市政商名流的圈子。
但是職別在那放著,權利也在那放著。
他說要動,就能動的起來。
牽扯到他妻女,上頭也同意動,但動靜鬧的太大了。
鬧到沸沸揚揚,人半夜刷新聞卻刷不到,引起嚴重社會恐慌的程度。
上頭絕對不能允許游朝因為個人私情接著鬧下去。
下達讓游朝立刻把人撤回的指令,下面接指令的人就只能硬著頭皮勸游朝。
他急的不行,但深知游朝早些年在京市手段的毒辣。
好聲好語的勸,“游朝,朝爺,不能這么鬧啊。”
現代人社交軟件玩的飛起,立于京市之都的人更是如此。
事情鬧成現在這樣,刷微博也好,新聞也罷,都刷不出來半點。
再不收手,等到天明起來的人越來越多。
真的會造成大面積的人群恐慌,甚至于鬧起罷工。
他說了一籮筐,游朝卻一聲不吭。
咬咬牙開口:“犯罪側寫師這邊給的分析報告您應該看到了,這么大面積的搜索,不止找不到人,還會把罪犯逼到閉門不出的地界,游太太的長相您比我清楚,這么堵著他不敢出來,和游太太單獨待著,難保不會出什么亂子。”
如果說以前還有人不知道南珠是游朝的太太,現在幾乎是個京市高層的人都知曉了。
他勸,“狗急跳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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