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珠肉眼可見的開始好起來了。
不是之前笑容甜美,卻不達眼底,而是笑的眉眼生花,燦爛到像是一顆熠熠生輝的明珠。
笑容變多后,睡眠跟著好了。
夜里窩在游朝懷里,靠著他的心口從天黑一覺睡到天明,像是想要把這么長時間半夢半醒缺得覺補回來。
南珠還是沒說在島上和南蹇明單獨在一起的那些天發生了什么,又是因為什么殺了南蹇明。
也沒說為什么那晚,突兀的,就這么提起了江淮,像是南蹇明對不起的人中還有一個江淮。
按說游朝心里該介意,還是該狠狠的介意。
他本就是個占有欲望強烈到驚人的主。
卻莫名的,介意不起來。
和南珠在一起時間越長,游朝對南珠的寬容度變的越高。
準確點形容,不是和南珠在一起的時間越長,寬容度越高。
從很久很久之前開始。
倆人的關系,占主導位的其實就是南珠。
游朝的情緒,在長達數年中,都無法牽絆到南珠半點。
但南珠的情緒卻不然。
在沒人察覺的地界,牢牢的牽絆著游朝。
讓游朝一點點的退讓退讓再退讓。
退讓到如今,游朝對南珠生不起氣了。
也像是不會生氣了。
尤其是南珠喜笑顏開、活潑開朗、無憂無慮。
連旁敲側擊她在島上和南蹇明發生了什么,說了什么,為什么會突然提起江淮,都想不起來。
也有點不想想起來。
怕追問下,南珠好不容易回來的無憂無慮會消散。
南珠不是個馬虎的人。
本該能輕易的想起來,然后解釋給游朝聽。
但游朝沒提,溫柔到像是要化了,南珠就這么給忘了。
一直到快過年都沒想起來。
年關將近。
明珠園開始籌備起重建后的第一次新年。
這是游少艾第一次和爸爸媽媽一起過年,很重視。
林邵青說他沒過過年。
南珠說她沒和孩子還有游朝一起過過年。
理所當然的。
這年的新年,隆重到了極點。
臘月二十八。
游朝帶著南珠和兩個孩子一起買年貨。
游少艾坐在推車里。
南珠戴著墨鏡和帽子挽著游朝的手臂,牽著林邵青。
一家四口出行逛超市。
臘月二十九。
因為有瘦了很多的南珠,瘦了一圈的游少艾,大病一場還有胃病的林邵青,家里的鍋一直煲著粥。
二十四小時不停歇,三人一天吃五頓。
過年。
鍋變成了三個。
一個煲湯,一個燉肉,一個熬粥。
香氣濃郁的家里,游朝在廚房。
南珠帶著兩個孩子盤腿坐在沙發下的毛毯處剪年畫。
南珠感覺自己年畫剪的挺好的。
看看倆娃娃,感覺自己剪的啥也不是。
但南珠剪的還是被游朝貼在了家里最顯眼的窗戶上。
甚至悄悄的把游少艾霸占的一樓窗戶上的撕下來,偏愛的換成南珠的。
南珠嘿嘿笑了。
大年三十。
南珠自告奮勇的帶著倆孩子坐在桌子邊幫忙包餃子。
游少艾喜歡吃,不喜歡干活。
在南珠包了一個就不干后也不想干了。
但又不想輸給一直在安靜包餃子,還包的很好看的林邵青。
在旁邊擺弄面團玩。
讓林邵青把他包的放在她的盤子里。
在林邵青恩了一聲,把他包的通通朝她盤子里放后,小聲說:“我可不是偷懶,我媽媽才是偷懶。”
林邵青抬眼看托腮看廚房游朝在出神的南珠,“阿姨不是偷懶,是在想事情。”
游少艾藏不住話,問南珠:“媽媽,你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