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沒說話。
趙曉倩想了想,“他未婚妻給你選的?”
“恩。”
“杜杉月那,是誰的手筆?”
趙曉倩從境外回來后別看忙忙叨叨,但其實挺懶的,對什么都提不起精神。
但對杜杉月可不是。
杜杉月不是一般的毒蛇,一直纏著安然不放。
趙曉倩之前沒細想。
后來閑來無事想一想,感覺大概率是因為陳啟晟。
那個最開始裝作是陳啟晟的無賴,長得丑不說,還擺脫不掉。
她每見一次真的陳啟晟,恨意就會重一次。
趙曉倩本來還有點想不明白,想要陳啟晟自己上就是了,纏著安然做什么。
現在想明白了。
纏著是因為陳啟晟同樣對安然陰魂不散。
杜杉月從選秀節目后便一直跟著她。
相親節目也跟著。
但推遲錄制這一個月,她被支開去了藏區。
今兒開錄都不一定能趕回來。
這不符合她的作風,明顯是被人搞了。
趙曉倩沒再想,朝后退了一步,上下打量安然。
她之所以去攝影棚找,是因為就要開錄了。
馬上開錄的時間點。
安然面色潮紅,但穿著整齊,漏出的皮膚也干凈。
還有,她氣色是好的。
趙曉倩看她垂下的腦袋,嘆了口氣,語重心長,“看著我。”
安然聽趙曉倩的話,抬頭了。
趙曉倩和她對視,溫柔又堅定,“所有付出都要明碼標價。”
安然的大眼睛里全是懵懂。
趙曉倩一字一句教導她,“既然甩不掉,就用他的資源,堆砌載你登天的梯子。”
“安然。”趙曉倩告訴她,“人會低視在他心目中的弱勢者。”
“不站到和他齊平的地位,他學不會正視你。”
其實趙曉倩想說很多。
但不知道為什么,不想說了。
非要給個理由,便是人各有人的人生。
自己人生經營的都不怎么樣。
就別參與別人的了。
安然和她一樣高,趙曉倩卻抬手拍了拍她,“去錄制吧。”
趙曉倩到離開也沒多說什么。
七月初。
趙曉倩閑來無事吃著荔枝刷著平板,冷不丁刷到了唐秋山。
這是唐秋山出任電視臺臺長的新聞發布會。
自打上次后,趙曉倩再沒見過唐秋山,也沒刻意關注過。
可因為行業性質,不想關注,還是被動知道了不少他的消息。
唐秋山電視臺的效益很差。
和他本人的能力無關。
原因在頻繁更換臺長人選上。
不管多大的臺長,只要家里有點背景,要不了幾年都會被調進文化部。
臺長不只是電視臺的一臺之長。
手里的資源更是電視臺蒸蒸日上的靠山。
正常來說,電視臺臺長的位子是個香餑餑。
無數商人會沖著他朝電視臺里砸商務。
唐秋山是個眼光獨到的商人。
敲定下來的臺長人選,對電視臺絕對是一大助力。
他選的的確不錯。
可他不喜歡彎彎繞繞。
導致臺長一換再換,換到差點被撤臺。
倆人上次鬧翻后再沒見過。
自然沒機會把話說清楚。
如今……
趙曉倩看他在聚光燈下西服楚楚的成熟模樣。
找出手機打給副總。
“給唐秋山的電視臺送幾個花籃。”她想了想,“加幾條橫幅。”
副總驚訝,“你倆好聚好散了?”
倆人鬧翻后合作還在繼續。
但只是關于即將上映的明珠。
電視臺那邊,一次橄欖枝也沒給金珠遞過。
趙曉倩也沒特意交代過。
副總不是個傻的,知曉倆人八成是散了,還散的不好看。
索性找金珠的電視臺多得是。
也把知名度不怎樣的唐秋山電視臺給排除了合作名單。
現在趙曉倩要公然朝唐秋山電視臺送花籃和橫幅。
還是在唐秋山電視臺得罪了不少大佬的情況下,副總不得不多想。
她快嘴的再接一句,“還是舊情復燃了?”
“都不算。”
就算是以后趙曉倩想回頭,拼命討好和解釋,倆人也不可能了。
因為臺長要入仕。
現在的媒體上,趙曉倩這三個字依舊不能為人道,可關于她的丑聞想查,還是能查出一籮筐。
唐秋山入仕,相當于放棄了和她有以后。
倆人無聲又有聲的結束了。
金珠歷經半年發展,雖然沒了杜杉月。
但因為有如日中天的南珠,和不少正在灼灼朝上發展的藝人。
以及成熟的自制體系。
還有一個電影的大爆和下一部電影十月一要上映。
已經隱隱有了當年輝騰的影子,在圈內影響力驚人。
因為她直白給唐秋山的電視臺站隊。
加上沒多久后金珠的大爆發,間接挽救了本搖搖欲墜的唐秋山電視臺。
但這是后話了。
此刻的趙曉倩,只是想還給唐秋山點東西而已。
七月中旬的某晚。
趙曉倩猛的睜眼。
目光緩慢下移,定格在凸起的肚子上。
她手覆上,沒有動靜。
一般來說,四到五個月該有胎動了。
可趙曉倩遲遲沒有。
醫生說這孩子是個懂事的。
不早早的撒潑打滾擾母親難眠。
趙曉倩又摸了好大會,確定沒了后同時沒了睡意。
起來裹了個紗巾,推開門出去。
今年晚夏。
七月了,夜晚還算不得悶熱。
趙曉倩踩著夜色朝遠處主屋走了走。
隱入兩屋相接的黑暗處時。
遠處大門突然開了。
趙曉倩瞧見是南珠的車牌號,眼底揚起笑。
不等過去。
車快速停在主屋前。
游朝和南珠同時下車落地。
趙曉倩腳步停住,眉頭微皺。
因為南珠拿著平板。
幽暗的光線印照出她緊皺的眉頭。
而游朝在接電話,“不可能這么快打到主城。”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