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懷周在制片進來瞧進度時噓了一聲。
制片看見熟睡的趙曉倩愣了下,配合的輕了步子。
想走又回來,在余懷周身邊蹲下,“咱們以前是不是在哪見過?”
趙曉倩說不會翻后賬。
但這制片心里莫名不太踏實。
從她那試探不出來什么,轉而想從余懷周這試探。
有意試探是真。
但面熟也是真。
這面熟還不是一般的面熟。
總感覺從前在哪驚鴻一瞥驚為天人過。
余懷周沒答,只是瞇眼看著前面。
制片不想放棄,接著找話聊,“您和趙總什么時候辦婚禮,我去討口酒……”
話沒說完,制片眼睛瞪大,“你不是兩年前跟在拍婚紗廣告杜杉月身邊那男的嗎?”
一句話吐出來,制片察覺自己說錯話了。
但同樣是一句話。
棚內干活的幾個同時停下的手里的動作。
不約而同的回頭看向余懷周。
杜杉月一直到被封殺退圈都沒什么像樣的作品能拿出手。
但也真的是從開始紅到結束。
她被封殺始于安然當年的曝光門。
骯臟的行徑,種種駭人聽聞的上位經歷,因為之前正紅的太濃郁。
何止在圈外,就連在圈內都鬧的轟轟烈烈。
她欲望乖張,幾乎睡遍了身邊所有異性證據到如今還能被人從網上扒出來。
棚里干活得有四個人。
三個男人,一個女人。
之前三個男人被趙曉倩的聲音和前后反差撓的心癢癢。
那個女人則滿臉都是磕上cp的興奮。
而今因為這句話,不約而同的都變了臉色。
好奇有,但更多的審視和鄙夷。
不是對已經洗白的趙曉倩。
是對他。
余懷周從他們臉上掃了一眼。
側目看向制片,漆黑的瞳仁像是個漩渦,他慢慢騰騰的輕聲語,“你認錯人了。”
制片突然有點恍惚了,喃喃,“我認錯人了。”
余懷周再道:“出去吧。”
制片起身,瞳孔打晃,跌跌撞撞的出去了。
安然后續的事不少。
但只有這個剪輯的事是大事,幾張照片和花絮剪輯而已。
別說一天,一兩小時就該足夠了。
趙曉倩一覺醒來發現截圖和視屏依舊遠遠達不到她的要求,便明晰不是剪輯師不給力。
是劇組在扯皮,想把這事糊弄到年后。
輿論有時效性。
不第一時間搞定,后續的蝴蝶效應很難料走向是哪。
趙曉倩瞧出他們的意思,沒留下掰扯,輕飄飄的一句明兒再來就想帶余懷周和孩子走。
余懷周插嘴,“我來吧。”
預計要明兒大翻臉才能得來的東西在半小時后出現在趙曉倩面前。
趙曉倩很滿意。
劇組臉色難看,但不管截圖還是視屏都能把倆人沒具體肢體接觸的事講明白。
對他們捧著的男主就目前來看構不成輿論威脅。
劇組這邊只能認了。
趙曉倩大喜過望,不等提出明兒帶余懷周在北城轉轉。
余懷周說要回家。
她有心想帶他好好玩玩,失望溢于表。
余懷周把她抱在懷里哄,“還有五天就要過年了。”
余懷周低頭吻了吻趙曉倩的發頂,看向落地窗外黑夜的瞳眸里晦暗不明,“南珠回京市了。”
副總年假之前更新了藝人的行程表。
南珠結束拍攝,開始返程了。
現在應該已經到了京市。
趙曉倩在他懷里抬起頭,“你想在北城過年嗎?”
“不想。”余懷周眼底的漆黑散去,因為她的妥協心軟成水,“我想和你在京市我們的家里過年,大年初一的早上,看你給上門來拜年的游少艾林邵青發壓歲錢。”
余懷周他說:“還有我們的久安,我想讓你抱著他去討南珠的壓歲錢。”
今年是余久安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年。
只要趙曉倩抱著孩子上門,南珠絕對會見。
這是倆人和好的契機。
“可是你……”
余懷周打斷,“我沒關系。”
他說實話,“你給我的已經夠多了。還有……”
剩下的他沒說,重新把趙曉倩抱懷里,“時間不多了,我們回去吧。”
趙曉倩在隔天一早和余懷周坐上返程的航班。
過年機票不好買。
買的不是直達。
要飛很久。
孩子全程呼呼大睡。
趙曉倩也睡。
但睡的沒余久安這么香,有點迷迷糊糊的。
睜眼的時候余懷周和她十指相扣在看窗外。
再睜眼的時候,余懷周依舊和她十指緊扣在看窗外。
那夜徹底說開后。
趙曉倩心臟像是裹了層黏膩的糖水,瞧見余懷周就想蹭蹭他。
一是她想。
二是想把對余懷周的愛表達的直白點,再直白點。
余懷周……很溫柔。
不管是摟著她的力道,還是看她的眼神。
不止溫柔,還有種說不出的珍惜和心疼。
導致倆人這兩天之間雖然沒什么對話。
但趙曉倩甜蜜的要死。
有種心臟是貼在一起,跳動頻率都是相同的感覺。
這趟飛機。
趙曉倩察覺出余懷周像是有心事。
她沒問,在落地后的隔天借口去公司。
開車到咖啡廳,把特產遞給陳碧云。
陳碧云掃了眼盒子,“求人辦事也太敷衍了吧。”
她鄙夷,“機場買的特產當跑腿費,你怎么好意思啊。”
趙曉倩直入主題,“幫我攔一份申請。”
“什么申請還要我來攔?”
“秀蓮史密斯所提交的婚姻申報。”趙曉倩說:“和余懷周的。”
陳碧云端起的咖啡不得不放下,“他倆的婚姻情況系統那還沒錄入?”
趙曉倩肯定道:“沒。”
倆人剛來京市的時候,不管出于何種原因,哪怕倆人都默認了。
但就是沒第一時間提報婚姻認證,也像是沒打算在國內繼續做夫妻。
如果趙曉倩沒猜錯。
秀蓮改變主意單方面的提報申請時間并不長,應該是在年假前。
因為年假至,這件事給耽擱了。
現在強行介入,雖然粗暴。
但遠比年后倆人的婚姻成為既定事實要簡單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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