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是幻境。

莫說是三昧真火，就算是漫天神佛，都能夠出現在他面前，并對他展現出不加以掩飾的好感。

是真是假，他早已分不清了。

青年沉默了許久，沉聲道：“你當真是蜀山劍子？”

說話間，他的眼神之中，閃過一絲茫然。

多年來的經驗告訴他，眼前的陸沉，極有可能是妖魔制造出的幻境。

但是，他仍然想要去試一試，不想錯過為數不多的希望。

“是真是假，前輩自可定奪，依晚輩拙見，妖魔之軀，絕無可能掌握七星劍陣。”

青年聽到這樣的回答，錯愕了許久，周身縈繞的劍氣，漸漸歸于平靜，他滿是肉瘤，極為猙獰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意動之色。

下一刻，他竟直接朝著陸沉躬身行禮：“蜀山外門弟子李長青，見過蜀山劍子！”

蜀山劍子，乃是蜀山所有同輩弟子互相爭奪，最終以實力決出的掌教繼承人。

地位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李長青縱然年長陸沉很多，但鐫刻在他內心深處的規則，讓他毫無顧忌，欣然接受陸沉地位更高的事實。

“前輩萬萬不可。”

陸沉身形一閃，來到李長青面前，伸手將其扶起。

從對方進入魔界的時間推算，對方起碼也是七峰首座一輩的蜀山弟子，甚至還有可能更為久遠。

他覺得自己不配對方一拜。

李長青神色鄭重，剛要開口說些什么，陸沉卻是開口轉移話題道：“前輩為何會在這魔界之中，當初發生了什么？”

聽聞此，李長青沒了爭辯身份的念想，認真地回想起來：“我為何會出現在這”

“對啊，我本是蜀山外門弟子，為何會出現在魔界之中？”

長達百年暗無天日的除魔，他的記憶已經出現了紊亂，一時半會竟然有些想不起來。

他努力去回想。

腦海之中浮現的，卻只有這一百多年里，降妖除魔的畫面。

甚至于，有關人間的記憶，似乎都不存在了。

僅有蜀山外門弟子的身份，讓他記憶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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