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的隊伍本應該天不亮就出發的。
可大陽鎮的百姓為了感謝葉初棠和祁宴舟的救命之恩,舉家之力傾囊送行。
祁家壓根就拒絕不過來,耽擱了不少時間。
最后,盛情難卻地帶走了三板車的各種吃食。
葉初棠一邊吃著百姓送的葡萄,一邊揉了揉發癢的鼻子。
“奏折應該是在昨晚送到的。”
她昨晚打了好幾個噴嚏,導致睡得不夠安穩。
顯然是皇帝和德公公中毒后,在氣急敗壞地蛐蛐她。
想到兩個狗東西正被潰爛折磨得生不如死,她就心情愉悅。
“阿舟,如今京城肯定亂得很,會不會有人趁機生事?”
說完,她往祁宴舟的嘴里塞了顆葡萄。
有野心的人很多,若能得到武將的支持,是有機會逼宮奪位的。
祁宴舟有點受不了葡萄的酸,卻笑著咽了下去。
他肯定地搖頭,束發的碧玉簪在陽光下顯得很是通透。
“整個北辰國,有兵力謀反的武將只有五人,三個守在邊疆,剩下的兩人是皇后的娘家,以及江南駐軍。”
趙承宇死了,皇后的娘家沒了奪皇位的正當理由,暫時不會動心思。
而江南的駐軍和祁家軍一樣,是忠臣良將,不會主動謀反。
所以,皇城和朝堂雖亂,卻不會出大問題。
葉初棠聽完祁宴舟的分析,放了心。
“你挑一些水果給姐姐和姐夫送去,兩個孩子那么小,得多吃點水果。”
祁卿玉已經和陳家順利分家了。
流放路上所需用到的東西,都是用她的嫁妝買的,陳家什么都沒分到,身上只有少得可憐的行李。
他們每天吃的都是吳成剛發的黑面窩窩。
陳家人見祁宴舟給祁卿玉送了一籃子水果,嫉妒得眼睛都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