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景熙勉強靠在墻壁上,雖然事先吃了解酒丸,但也喝了不少,腦袋昏昏沉沉的,眼神帶著不自知的迷離,“姐夫,你是不是管太寬了?我未婚夫都被你給弄沒了,那我不得重新找一個啊!”
她不明白,怎么哪兒都有他!
仿佛是追著她跑的惡魔,怎么都逃不掉。
“重新找一個?你是覺得重新找一個就可以不用回羅馬了?”霍霆洲冷笑,眸色很深,像打翻了的硯臺。
葉景熙看他像個神經病,轉頭就想離開。
記者應該已經在路上,快到了。
她才不要在這里!
哪知迷迷糊糊地轉錯了方向,腳下沒站穩,手搭在了門把手上。
“你要進去?”
葉景熙背脊一僵,而后回頭看他,“為什么不呢?這是我爸給我安排的未婚夫,姐夫要弄死他嗎?要是姐夫弄死他,姐姐知道了,是會吃醋的!”說著她朝他明媚地笑道,“要是她跟你鬧分手,那我是不是可以趁機撿個漏,把姐夫搶過來,這樣的話,能把葉建勛那一家子的白眼狼氣得吐血,想想還挺開心的!”
怒意瞬間飆升。
霍霆洲死死盯著眼前仰著頭,笑靨如花,眼底卻一片薄涼的女人,心里有什么東西徹底被打翻了。
他厭惡眼前的葉景熙。
以前的葉景熙不是這樣的,她笑起來很好看,眉眼彎彎,像月牙。
她不會用這么輕佻卻冰冷的眼神看他。
葉景熙眨了眨眼,眼神迷茫,“姐夫還不走么?還是說姐夫那么重口,想觀戰啊?”
話音剛落,她整個人就被男人強行按在冰冷的墻壁上——
霍霆洲薄唇抿緊,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強迫她看他。
昏黃的燈光下,彼此對視。
葉景熙被男人眼中駭然的怒火,嚇得酒都醒了不少。
“葉景熙,再敢多說一句,信不信,我掐死你?”
掐死她?
又不是第一次了。
只是她不明白,怎么在別人面前從不輕易暴露一點情緒的男人,卻被她輕而易舉地就挑動怒火?
因為恨?
大概是吧!
葉景熙輕笑,“那姐夫再用力些就能擰斷我的脖子,畢竟你想殺我,也不是第一次了。當年在霍家門前,不是懷安哥趕到救我,我早就被你掐死了,不是么?”
掐住她下巴的手忽然收緊。
葉景熙痛得眉心緊蹙,眼睛濕潤。
“這么想死?”他的聲線低沉淡漠,一步步逼近她。
“霍霆洲,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樣子像什么?”
酒精上頭,讓她腦子已經沒有辦法思考,加上原本因為周懷安離開去巴黎,她心里難過委屈。
現在看到罪魁禍首就在眼前,便再沒了清醒時的顧忌。
她說,“像個瘋子。”
走廊上瞬間死寂,安靜得令人懼怕。
霍霆洲的眸色陰鷙,“瘋子?”
“不是嗎?用權勢逼著自己前女友解除婚約,你不覺得自己很瘋很可笑?”
“那又怎么樣呢?”男人輕笑,卻怎么掩飾不住周身的寒意,“就算我用權勢逼你退婚,就像當初逼你離開海城一樣逼走周懷安,除了屈從,你們還能反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