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景熙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手一抖,水杯落地,碎了一地。
姜愿側頭看那女人,臉色唰地慘白,卻還是極力維持大家閨秀的姿態,淡笑了下,“寧小姐,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那女人卻不知道發什么瘋,一個勁兒哭,還給姜愿磕頭,聲音哽咽,“我生下孩子,并沒有想要破壞你們,從我和他被逼分手開始,我就知道,這個孩子是見不得光的,如果不是孩子生病,我絕不會讓他出現在你們的生活里……”
葉景熙瞇了瞇眼看她,并不作聲,只是抽了一張紙擦了擦手,眸底一片晦暗。
姜愿咬唇,眼眶瞬間紅了。
從一開始她就知道周懷瑾不愛她,他們只是商業聯姻,可她還是嫁給了他,以為日子久了,總會有點感情的。
直到寧初夏的出現,她才知道自己有多可笑。
她明明已經裝聾作啞了,周懷瑾卻還能任由這個女人找上她,當眾給她難堪。
“姜小姐,我不會同你爭什么,求你別攔著懷瑾來見孩子,好嗎?孩子也是他的骨肉啊……你沒有做過母親,不會體會一個當母親的心情的……”
說著女人又向姜愿磕頭。
動靜很大,以至于周圍的人目光都看了過來。
姜愿從小接受淑女教育,說話都是溫聲細語,從不忤逆長輩,受了委屈也自己吞,面對這種情況,自然也不敢怒打小三。
葉景熙突然有些明白為什么爺爺要周懷瑾娶她了。
“小熙,我們走……”姜愿從包里拿出幾張百元大鈔放在桌上,起身就要離開。
寧初夏跪著往前幾步,伸手抓住姜愿的手臂,甚至故意用指甲掐,“姜小姐……”
“不爭不搶,那你現在跪在這里做什么?道德綁架么?”葉景熙冷聲打斷,起身走過去,用力推開她,居高臨下看她,“這位小姐,以后麻煩你見到我嫂嫂稱呼一聲周太太,嗯?”
怕女人突然發瘋,她拉著姜愿就離開了西餐廳。
而她前腳剛走,后腳那女人也跟了出來,看他們離去的背影,撥通了一個電話,“葉大小姐,我已經按照你的吩咐,利用姜愿拖住葉景熙,她應該沒有那么快回去。”
“好。”
“錢,你什么時候打到我賬上?”
“立刻。”
話音剛落,叮的一聲響,錢到賬,她笑道,“那就謝謝啦。”
而同一時間的葉傾心正坐在黑色世爵車里,抬頭目光與后視鏡中的男人對視,“鶴川,你想為薇薇報仇,我可以理解,但你綁了南喬和她的孩子,是想威脅葉景熙嗎?”
宋鶴川冷笑,放在車窗外的手輕輕彈了下煙灰,“這是我的事,你就別擔心了。”
南喬竟然生下了葉景宸的孩子,憑什么?
憑什么?
所有罪惡的源頭都是南喬,只要她和那個野種死了,薇薇的仇才算報了。
想起霍霆洲對他的警告,以及對葉景熙的維護。
他挑眉看葉傾心,“你和霆洲婚禮準備得怎么樣了?需要我幫嗎?”
葉傾心神色尷尬,眼眶一下就紅了,卻還是強顏歡笑,“不用。”
“和我還這么客氣?”
看她的樣子又有點奇怪,聯想到葉景熙突然成為常任董事,宋鶴川忽然瞳孔緊縮,回頭看向葉傾心,“你別告訴我,霆洲和葉景熙結婚了?”
葉傾心低頭,咬唇不語,眼淚一滴滴地落。
讓人感覺脆弱又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