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學與哲學
“前幾堂課,我們引入了阿拉伯數字的概念,所以這節課我們開始學習一元一次方程。”
小小的書院里,顧懷用教尺輕輕敲了下桌面,看著下方面露苦色的孩子們輕輕笑道:
“進度的確有些快所以我希望你們回去都有好好做功課。”
以往在學堂里是孩子王的男孩舉起手:“先生,那些鬼畫符是什么?”
“這可不是什么鬼畫符,嚴格來說,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你們都要和它打交道。”
江南夏日的和煦陽光從學舍外斜斜照進來,被窗格截斷,有些調皮地落在顧懷的青衫上,空氣里蕩漾著些許灰塵,穿堂風把顧懷放在桌上的教材書頁吹得輕輕作響。
“上一堂課的時候,我曾經提出過一個雞兔同籠的問題,當時只有一個人做出來了。”
剛剛舉手的小胖子驕傲地打了個鼻哼。
“但很可惜,用的是窮舉法,太費紙,也太費時間,所以后面的題都交了白卷,”顧懷漫步在桌椅間,輕輕拍了拍小胖子的腦袋,“引入一元一次方程,就很容易能得到答案。”
“當時的題目是,‘今有雉兔同籠,上有三十五頭,下有九十四足,問雉兔各幾何?’,我們設雞有x只,則兔有(35-x)只,由此能得到
數學與哲學
“心學。”
“蘇州城的書院有很多,但沒有名字簡簡單單叫做書院的,估計很少。”
跨過不高的門檻,楊溥仔細看了看風吹雨打有些掉漆的招牌,沒有回頭,但聲音卻清晰地傳進了楊岢的耳朵:
“一個能隨手拿出五首絕頂詩詞的人,居然棲身在這么一間落魄的書院里,這實在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楊岢有些猶豫:“會不會是走錯了?”
“隨我出京的人雖然比不過宮城里的影衛,但你我父子能活著到江南,起碼能證明他們不算太差,”楊溥負手慢行,遠遠地眺望著空地上玩耍的學生,“還不至于跟丟一個人。”
“所以老爹你是打算當面問清楚?”楊岢撓撓頭,“但如果背地里的人真在算計什么,咱們是不是自己送上了門?”
楊溥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有些無奈:“既然你也知道有些人只敢呆在暗地里,那你為什么不明白,陛下沒讓我死,就沒有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