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夏并不意外姜云芝知道這個名字,點頭道:“正是。根據可靠情報,魔族如此興師動眾,目標就是魔圣蕾琳隕落時遺失的‘天魔之淚’。”
姜云芝沉吟片刻,眼中精光流轉,忽然看向楚夏:“天魔之淚……此物蘊含的血脈能量磅礴浩瀚,近乎無窮!或許……正是小家伙眼下最需要的‘補品’!”
楚夏聞,眼珠子差點瞪出來,失聲道:“什么?!用魔族的至寶……喂我們的孩子?這……這能行嗎?小家伙可是人族血脈……最多混了點龍族血脈,這魔族的東西,祂能消化?不會出問題吧?”
他實在無法想象一個帝胎去吸收魔道至寶的場景。
姜云芝卻顯得異常冷靜,她輕輕撫摸著隆起的小腹,仿佛在感受其中生命的脈動,緩緩道:“起初我亦如你這般想法。但后來我發現……這小家伙,堪稱‘饕餮轉世’,葷素不忌!無論是至純的天地靈氣,還是霸道的龍元血氣,亦或是蘊含狂暴妖力的妖丹,甚至是一些駁雜的礦石能量……祂皆能吞噬煉化,化為己用,從未出現任何不適或消化不良的跡象。”
她抬起頭,目光灼灼地看著楚夏,語氣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鄭重:“你記住,帝胎之資,固然決定了祂未來的下限極高。但最終能走到何等高度,成就何等偉業,其上限——全在于我們做父母的,在祂生命最初的根基階段,能為其打下多厚實的基礎,灌注多少頂級的資糧!此階段,關乎祂未來潛能的上限!任何吝嗇,都是對祂天賦的浪費!”
這番話如同洪鐘大呂,重重敲在楚夏心頭!
他瞬間明白了姜云芝的意思——帝胎只是一個,一個擁有無限可能的胚胎。
而如何將這個胚胎孕育到極致,使其擁有超越帝胎本身極限的潛能,全看這孕育期的投入!
這是真正的“贏在起跑線之前”!
他深吸一口氣,眼中再無半分猶豫,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破釜沉舟般的決心。
他立刻從儲物戒的最深處,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三樣東西。
修復神劍后剩余的一些法則原液……留下的一些神王血髓,以及剩下的半瓶妖仙之血。
這三樣東西一拿出來,整個地下空間的靈氣都仿佛被壓制了一瞬,散發出截然不同卻又都浩瀚無邊的本源氣息。
姜云芝瞳孔微微收縮!
“法則原液?!”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難以置信的波動,猛地抬頭看向楚夏,“你……你進入了那個礦坑下的神族秘境?”她的目光瞬間銳利如劍,仿佛要將楚夏看穿。
楚夏點了點頭,坦然道:“是。機緣巧合之下進去了,僥幸得了此物。”
姜云芝的目光變得極其復雜,有震驚,有恍然,似乎很多疑惑在此刻得到了解答。
她沉默了幾秒,忽然道:“既然你得到了法則原液……那么,弒仙劍呢?”
楚夏心中一動,沒有猶豫,心念召喚。
一道暗金色的流光自他體內飛出,懸浮于兩人之間。
那柄古樸、修長,劍身布滿奇異裂紋,卻又透著一股斬斷一切、寂滅萬物的恐怖氣息的神劍——弒仙劍,赫然顯現!
看到這柄闊別千年的神兵以如此完整的姿態重現,尤其是感受到劍身深處那被法則原液滋養喚醒的一絲微弱卻堅韌的靈性,姜云芝再也無法保持平靜!
她下意識地伸出手,指尖帶著一絲微不可查的顫抖,輕輕撫向那冰冷的劍脊。
她的動作輕柔而專注,仿佛在觸摸失散多年、飽經風霜的老友。
“老朋友……你……終于又‘活’過來了……”她的聲音帶著一種深沉的感慨和難以喻的復雜情緒。
然而,弒仙劍只是在她指尖觸碰時,發出了一聲極其輕微、近乎嗚咽般的嗡鳴,劍身上的暗金色光芒微微閃爍了一下,便又歸于沉寂,并未展現出任何認主或回應的跡象。
姜云芝的手頓在半空,隨即緩緩收回,臉上露出一絲苦澀而釋然的笑容,低語道:“是了……是我忘了。如今的我,已無半分修為,連喚醒你、讓你認主的力量都失去了……”
她看向楚夏,眼神恢復了平靜,“此劍暫時由你保管吧。它靈性初復,還需溫養。”
說罷,她伸出食指,指尖在自己略顯蒼白的唇瓣上輕輕一咬,擠出一滴蘊含著微弱龍帝氣息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