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爺子在大兒子的攙扶下慢吞吞起來，然后父子倆一起到了客廳里。

姜局長皺眉：“爸，大晚上你到院子里是有什么事嗎？”

提到這個姜老爺子一拍大腿：“哎喲，看爸這記性，都忘了出來干嘛的。”

說著姜老爺子就要往外走，被姜局長拉住了。

“爸，到底什么事？你說，我去辦。”

姜老爺子點頭：“我聽到你媽生前養的那幾只老母雞一個勁兒的叫喚，按說大半夜的不應該啊。老大，你快去看看，可別是有黃虎狼。”

姜局長一句“這又不是村里，哪里來的黃鼠狼”在想到鬼東西的存在后直接吞回去。

“好，爸，你去休息，我馬上去看。”

姜老爺子睡不著了：“你去看吧，爸去廚房給你煮碗面。”

老大干的是為人民服務的好事兒，有時候出任務飽一頓餓一頓的，這個點兒回來，肯定沒吃飯。

姜局長知道攔不住，也不多說什么。

老宅的院子很大，西邊有一個用網子圍起來的雞圈，里面養著七八只老母雞。

老母雞們這會兒非常安靜，都在自己窩里趴著睡著。

姜局長走近這邊時忽然覺得背脊發涼，他下意識轉身看。

大半夜的，院子里的路燈早關了。

他用手機手電照明，什么都沒看到。

但姜局長知道，鬼東西應該就在這邊。

老爺子說老母雞們咯咯叫喚他才出來查看，然后才摔了跤。

這會兒老母雞們格外安靜，叫喚的很厲害的家禽不會突然變得這么安靜，除非有什么東西在。

姜局長穩住心神一遍遍回想著垃寶的話。

他緊握著手機，像不知道世上有鬼東西存在一樣四處照了照，然后沒事人一樣上臺階進門。

“爸，我看過了，沒有黃鼠狼。”

老爺子已經了一大碗面條，上面還臥著兩個金燦燦的煎蛋，邊上是兩大塊鹵肉，再是星星點點清爽的蔥花。

沒吃晚飯的姜局長忽然覺得特別餓。

老爺子拍了拍他肩膀：“老大，快吃吧。”

姜局長看一眼消瘦了很多的父親，想到因為何志國的本事他一念之差走錯路，哪怕被垃寶拉了回來，他心中依然無法原諒自己。

他盯著承載了濃郁父愛的面條忽然開口：“爸，我快離職了，等離職后，我就回來照顧您。”

姜老爺子愣了下，看了大兒子好一會兒才出聲。

“老大，是不是工作上遇到什么麻煩了？”

老大從小的夢想就是當一名人民警察，這么多年過去，他已經到了局長的位置，老爺子欣慰又驕傲。

姜局長并不隱瞞，羞愧自責：“爸，我做了錯事險些釀成大禍。”

姜老爺子沉默了會兒：“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既然想回來，那就回來吧，你媽雖然沒了，爸還在呢。”

外面鬼東西陰冷地盯著姜局長，陰惻惻開口。

要被辭了啊，真好！

警局它進不去，可這里……很快是它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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