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二十平方米的房間里，黃蘭英對著破爛餐桌嘆氣。

黃婷婷盛了碗飯放到她面前，“你吃不下也得吃點。”

“婷婷啊你長得也不差的，又年輕，怎么不學人家周云喜找個會掙錢的男人啊！”

“不是誰都有那個命。”黃婷婷就著咸菜吃飯，苦澀地說：“大姐，別得罪覃頌一家，我幼兒園的工作都差點沒了。”

“你干啥了？”

黃婷婷想到覃頌那冷漠的眉眼，自嘲一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我以為我年輕長得還行，瞧不上他老婆呢。哪里知道人家開那么大的服裝廠，每一款衣服都是他老婆設計的，整得我像個跳梁小丑。”

黃蘭英驚呆了。

“我的乖乖哦，你不會去勾引覃頌了吧？”

“……”

“你個豬腦子，人家大老板生意做那么大，妻子能是省油的燈？你怎么不提前問下我哈，我從你姐夫那邊早就聽過那周云喜的厲害！”

“周家一幫人都被她帶著做衣服，還有鎮上一些婦女都跟著做，都跟著她掙到錢了！人家手底下的工人一人一口吐沫都能把你淹死！”

“……”黃婷婷更羞愧了。

走廊外，周云喜聽了一耳朵，不好意思地紅了臉。

覃頌摟住她的肩膀，用鼻子蹭了蹭她的額頭，輕聲說：“我老婆真厲害。”

敏敏舔著棉花糖，好奇地問：“爸爸媽媽，我們站在這干嘛啊？”

屋內姐妹倆聽見，急忙起身走出來。

“怎么是你們？”黃蘭英直皺眉。

黃婷婷拉了她一下，“大姐你語氣別那么沖。”

“我沖啥了？我問下不行啊？大老板跑來這種地方玩？”

覃頌眼中生出戾氣，“最后問你一句是不是想離婚，想離明天就去民政局！”

“……”黃蘭英一下焰氣沒了。

周云喜把女兒的手交到覃頌手里，“你帶著敏敏下樓到附近轉轉吧，我和蘭英姐聊幾句。”

“嗯，不超過半小時。”覃頌彎腰抱起敏敏離開。

“我可以進去嗎？”周云喜涵養極好地問。

黃婷婷自行慚愧，讓開路。

等周云喜進去后，她在桌子前打轉不知道用什么給她泡茶。

她用的杯子和碗都是缺角的。

“你在哪瞎轉啥？”黃蘭英看她就覺得不爭氣，數落道：“又沒偷東西，你別顯得那么下賤。”

“我沒有。”黃婷婷別了別耳朵的碎發，轉頭對上周云喜的眼睛，“家里沒茶葉了，我出去買點茶葉。”

周云喜：“我來不是喝茶的，你要是想出去走走就去吧，我和你大姐聊聊。”

“嗯。”黃婷婷低下頭出去。

黃蘭英故作高傲坐到周云喜對面，“說吧，你來有什么話要和我說？是不是葉家強讓你轉告我的？”

“蘭英姐，如果離婚的話對你們大人來說沒什么關系，一年兩年的估計就放下了，可對小軒老說會是一輩子的痛。”

黃蘭英神色變了變，眼底劃過一抹難受，梗著脖子說：“他都站他爸那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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