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郁白停下腳步,目光幽幽地看著前方。
二十米外,兩道身影正有說有笑的往前走著。
手里拿著一把老套筒,時不時的往天上放一槍。
張亞飛:“咱們這辦法有用嗎?”
宋濤:“怎么沒用?昨天不是就抓到一只野雞嗎?”
“可這也太浪費子彈了,這都五天了,一頭大家伙都沒碰上。”
宋濤:“子彈才幾個錢,我告訴你,要是咱們能打到野豬,回城就有希望了。”
“我聽說蘇郁白就是靠著打到一頭野豬,用野豬換來的工作。”
“咱們不求能坐到他的位置,只要能拿到一個工作指標就夠了。”
蘇郁白眼中閃過一絲冷光。
他算是知道一路上為什么這么安靜了。
合著是這倆人搞的鬼。
虧他昨天還夸兩人有兩下子。
這特么的,換成誰來也行啊。
可是,這特么也是絕戶計啊。
山里的獵物本來就警覺,蘇郁白還特意交代過狩獵隊。
不要開太多槍。
會把獵物都嚇跑的。
再加上之前大面積搜山的事情,山林外圍好久才恢復了一點生機。
聽宋濤他們的意思,這樣的方法,他們已經持續了好幾天了。
蘇郁白又氣又好笑。
昨天他見宋濤帶了捕獸夾,再加上形象也不狼狽,還真以為他們是靠本事的。
說他們是二把刀都是抬舉了。
照他們這種狩獵的辦法,能打到野豬,蘇郁白跟他倆姓。
山里的獵物恐怕早就跑沒影了。
蘇郁白嘆了口氣,想好好打個獵,怎么就這么難呢。
.
“小白?”
“真是小白啊,我就說小白回來了,槍說不定就是他放的。”
被攪了興致的蘇郁白正準備去趟鬼裂峽,來都來了。
只不過剛走沒多遠,迎面就碰上幾個人,是村里狩獵隊的人。
一看到他,都興沖沖的迎了上來。
蘇郁白:“...”
.
兩個小時后。
宋濤和張亞飛有說有笑的從山上下來。
手里還拎著一只半大的野兔。
只不過兩人剛進村,就看到一群人站在他們進村的必經之路上。
“大隊長,這是有啥活動嗎?”宋濤愣了一下,面對一道道冰冷的眼神,心里有些發虛的問道。
李富貴瞥了眼他手里的野兔,皮笑肉不笑道:“宋知青,有兩下子啊,今天又有收獲了。”
宋濤心里不好的預感越來越重,憨憨一笑:“運氣好。”
“我正準備把野兔送去大隊呢。”
李富貴搖了搖頭:“不用了,我們受不起。”
宋濤看著眾人越來越難看的臉色,咽了口口水:“大隊長,我,我們沒犯什么錯吧?”
李富貴沉聲說道:“從今天開始,你們不許再進山了。”
張亞飛有些錯愕:“為什么?”
兩個民兵冷著臉走過來,劈手把他們身上的槍給奪了下來,一點解釋的意思都沒有。
宋濤也是皺了皺眉:“大隊長,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李富貴冷笑一聲:“誤會?姓宋的,你找我借槍的時候,我有沒有告訴你,不要亂打槍。”
宋濤臉色一僵:“這..”
李富貴咬牙切齒的說道:“我已經再三叮囑過你們,山里的獵物受過幾次驚嚇,你們打到獵物就回,沒有也不要亂開槍。”
“這幾天全村上下幾乎都在水利攻堅隊上工,沒機會上山,也是因為我相信你們。”
“你就是這么回報我們的信任的?”
“你們是知青,可以不在乎!”
“可大山對于我們來說,是我們的命根子。”
“你們知不知道,什么特么叫做靠山吃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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