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活被憋死的也不是沒有。
“大隊長,那你說咋辦?總不能放棄吧?”
一個大隊干部咬了咬牙:“實在不行,咱們就分人,老人婦女吃樹皮,一部分人吃糧食..”
李富貴搖了搖頭:“小白說了,酒廠招的大部分會是女工。”
對方沒有絲毫猶豫道:“那就男人吃。”
楊平山看出來一點苗頭,沉聲說道:“老李,你直接說你的想法吧。”
李富貴沉吟少許:“樹皮可以吃,不過要隔幾天吃一次。”
“我現在能想到的,只有兩個辦法。”
“第一,進鬼裂峽!”
眾人聞,眉頭微蹙,不過很快就舒展開來。
不就是拼命嗎?
值得!
“第二,繼續送人去礦廠,緩解村里的糧食壓力。”
“這兩條路,我們可以一起進行,再加上偶爾吃頓樹皮,我們應該能挺過去。”
“我可以做主,主動去礦上的人,家里可以留一個人直接拿到酒廠的工作指標,就算我豁出去這張老臉不要,也會替他們求來。”
楊平山一拍桌子站起來:“就這么干!”
眾人也是目光灼灼的點頭。
李富貴:“那就通知大家開會。”
.
另一邊。
給蘇郁白裝好電臺,又更換好新的電線,已經快傍晚了。
婉拒了蘇郁白留下吃飯的邀請,中年人帶著人匆匆離開。
不過他們離開只是一個幌子,做給村里跟看的。
他們還要挖坑埋線。
因為保密級別的原因,這臺電臺的線路不能假手于人。
現在天色已晚,正好合適他們工作。
幾乎是他們前腳剛走,李富貴和楊平山就聞訊而來。
蘇郁白將兩人引進屋里,里面的炕桌上已經擺上了酒菜。
“我猜你們這會差不多也該來了,就提前準備了一下,咱們邊吃邊聊。”
李富貴和楊平山有些不好意思,不過也沒拒絕。
蘇郁白給兩人倒酒的功夫,李富貴笑呵呵的把他們的決定說了一遍。
“李叔,別送人去礦上了,糧食的問題我來解決吧。”
李富貴搖了搖頭,沉聲說道:“小白,我知道你的好意,也知道你肯定有辦法解決問題,不過我們不能事事都靠你。”
楊平山也說道:“你能想到給村里人安排工作,我們已經感激不盡了。”
“這些問題,我們自己能解決的。”
有些東西,如果得到的太容易,反而不會被珍惜。
蘇郁白已經把機會給他們了。
又不是沒有解決問題的辦法。
剛才開大會的時候,都是爭著搶著要礦上的名額,哪怕大家心里清楚,進去容易,出來難。
可為了給自己孩子爭取到一個真正跨越階級的機會,他們不在乎。
蘇郁白見兩人神色堅毅,啞然失笑:“李叔楊叔,你們誤會了。”
“我的意思是,酒廠一旦落成,就要立刻投產的。”
“到時候也沒有進行培訓和教學的時間。”
“只能提前。”
李富貴愣了一下:“提前培訓,你的意思是?”
蘇郁白點了點頭:“我打算送一批人去鄰市的酒廠學習。”
“培訓期間,待遇雖然比不上正式職工,甚至比臨時工還要低一些。”
“但一個月的工資,怎么也夠家里買糧了。”
“小白,你,你這..”李富貴激動的眼眶都紅了,聲音都有些發顫。
蘇郁白端起酒杯,沉聲說道:“叔,咱們都是自己人,我也就直說了。”
“之前我沒說這事,也是想看看大家伙的決心。”
“畢竟這家酒廠也事關我的前途,所以我也有私心,更不想最后再鬧出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李富貴用粗糙的大手抹了把眼角,語氣堅決道:“小白你放心。”
“只要我李富貴還活著一天,就絕對不會允許石窩村再出現什么白眼狼。”
“要是有,我把腦袋擰下來給你當球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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