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云湄眼眸微微睜圓,正要說些什么,那少女卻傾身從她身邊走過。
“莫要擋道。”
她旁若無人,似乎所有事物都不能入他眼,讓人心生被輕慢的氣悶卻又無可奈何的感覺。
“這是誰?真是個怪人。”
羅云湄呢喃一聲,隨即便懶得再想,重新揚起笑臉:
“我們走吧,討伐遙歸門去!”
......
“各位宗門代表同聚我遙歸門,真是令小門蓬蓽生輝,三生有幸吶。”
遙歸門門主是一位外表維持著三十歲左右的男子,他臉上掛著和藹的笑,朝眾位友好地打招呼,還不忘吩咐門下弟子敬茶。
聞兮仔細觀察,卻見他眼下青黑,隱隱懷有焦躁之色。
而果然,他端起一杯弟子倒來的茶,燙意使他面色扭曲。
“你怎么回事?!倒這么燙的茶。”
語氣轉瞬間暴躁至極,根本不復對待眾人時那和藹的外表。
弟子嚇得連連發抖,跪地磕頭不止,門主卻始終面無表情,不叫人起來。
羅云湄忍不住道:“誒,人家又不是故意的,你不知道自己吹涼了再喝嗎?”
遙歸門主垂眸掃了眼羅云湄,卻意外的不生氣,笑了笑道:“讓小友見笑了,是我的錯。”
他擺擺手讓那名弟子下去。
“別演了。”
大廳響起一道突兀的嗓音,是同心門某位面相看著就正氣的長老。
遙歸門主笑容有些凝滯,那長老昂頭道:“我們來不過就是一同問你,你是否與魔修一族有茍且?”
眾人也紛紛放下手中茶,豎起耳朵聽。
幾大宗門齊聚于此,不過就是為了得到這個真相。
但是他們沒有證據知曉遙歸門是否與魔修有茍且,因此,只能先求一個態度。
遙歸門主手指摩挲著杯面,半晌,杯子裂了,他長吁一口氣。
“此事,到底是我們遙歸門的錯,是我們對不起各位。”
他面對眾人各種打量,懷疑的眼神,一臉痛心疾首地招手,隨即,大廳外兩名長老押著一個少年走了進來。
烏黑長發略顯凌亂地遮蓋住少年的臉頰,他清瘦的脊背挺得筆直,卻被一雙手死死按壓著,迫使他脊梁匍匐。
聞兮倏地捏緊了拳頭,指甲嵌入掌心。
眾人望著這一幕,紛紛表示錯愕:“這不是遙歸門少主嗎?你把你兒子押來是什么意思?”
遙歸門主哀痛的眼神在駱蒼身上掃過,隨即蒼白道:“諸位別心急,且聽我慢慢道來。”
“駱蒼曾經的確遙歸門少門主,可直到他叛離家門,甚至痛殺弟弟駱亦后,我們才知道,他與魔修勾結了。”
“但駱蒼還有一絲良知,記得我是他的父親,因此在此次魔修突襲宗門之際,并沒有令魔修波及我們......這也就導致諸位誤以為我們與魔修茍且了。”
“其實并不然,這一切,都是我這位與魔修狼狽為奸,其心可誅,的不孝子駱蒼造就的。”
大廳內陷入一片嘩然。
聞兮冷不丁的呵呵道:“是嗎?他可是你兒子啊,給你兒子安上這么大一個罪名,是有什么證據嗎?”
賀靖司也道:“我給你算過命,你私生子特別多,鬼知道你是不是為了保全自己,拿駱蒼出來賣命!”
駱蒼既入無虛宗,那么他便是無虛宗的一份子,莫問前程!
曲盡流等幾人也紛紛附和,他們也早已接受了駱蒼這位的加入。
無虛宗兩個長老也不置可否,他們曾私底下用問心鏡測過駱蒼,這孩子雖然是遙歸門前少主,但卻是真心加入無虛宗的,并且和遙歸門的關系也斷干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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