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房東幫他們布置好了一切,給錢就特別好辦事。
他們沒有親戚,房東就把附近的鄰里鄉親請了過來。
而聞兮也要走一遍儀式,坐著轎子等游肆來接。
她穿著一身大紅的嫁衣,遠遠看去,如一只鮮亮的鳳凰,她的容貌和氣度,讓幾個偷看新娘的小孩子看直了眼。
聞兮不由的咂舌,不同于別的新娘,她蓋頭下的臉平靜無波,甚至還有一絲期待,期待妖怪的到來。
因為在前幾場新娘遇襲案里,有兩位新娘都是在轎子上,就被妖怪襲擊,腦袋不見了的。
游肆騎在一匹高大的馬上,一向肆意飛揚的馬尾用玉冠束了起來,倒也中規中矩了起來,只是那張出色臉龐,依然熠熠生輝,猶有少年英氣。
街邊站著的人都不由得贊嘆這位新郎,看著就是位人才。
游肆迫不及待地想見到聞兮,可是卻又擔心太快了,事情很快就會結束。
雖然他是半騙半就地讓聞兮和他成親,但是他心里卻把這當成一場真實的婚禮,希望能以假亂真。
這樣很卑鄙?
嗯,感謝這個為他量身打造的詞。
聞兮沒有在轎子上就遇到妖怪,游肆也很快騎著馬接到了她。
人群浩浩蕩蕩地帶著新郎新娘往前走。
關于新娘被殺案,這些人們也有所耳聞,但是事情沒發生在他們身邊,他們便是心存僥幸的,何況死的是新娘又不是他們。
聞兮百無聊賴地坐在轎子之中,耳邊吹來一陣細微的風,她敏感地側頭,卻見是車窗簾子被掀起一角,身著紅色新郎服的少年騎在馬上,歪頭朝她笑。
清風微微鼓動著他的衣服,陽光親吻著他俊肆的眉眼,他薄唇微張:
“坐穩了。”
“娘子。”
聞兮怔然住。
好在就在她不知該如何回答時,窗簾被拉了下去,她那泛紅的耳尖,也就被遮蔽住了,沒有暴露在陽光之下。
聞兮胸腔間的心臟狂跳。
這一刻,她想清楚了。
接下來,她按照儀式,和新郎官走完了所有流程,然后被送入洞房。
離開了外人,但是不一定離開了妖怪的眼線,還是要繼續做戲。
于是聞兮依然佯裝乖巧地頂著那沉重的發飾,坐在了床上。
她不是沒參加過別人的婚禮,她知道,接下來,這游肆可得要過好段時間才會進來。
她可以好好地等待妖怪。
那個妖怪殺人的心情似乎是隨機的,主殺新娘,會活生生將新娘的頭顱割下來。
至于新郎。
偶爾會被剜去心臟而死,而有的幸運沒死,卻也會在第二天暴斃而亡。
可以說,這個妖怪針對的,是新郎新娘兩個人,不止新娘。
沒一會兒,門外響起了腳步聲,聞兮垂著眸,一雙繡著金線的靴子步入眼眶,稍微往上看,是隱藏在衣擺下,修長筆直的腿。
“游肆,你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聞兮有些驚訝,下意識就要掀開自己的蓋頭看他。
她的靈力感知到,至少現在還沒有妖怪的出現,一直裝腔作勢也太累了。
她的手指忽然被按住。
游肆用有些無奈,又半哄的語氣道:“別動,這個...要由夫君來掀。”
聞兮:“......”
說實話,她怪不習慣的。
她放下手沒再去掀蓋頭,只是輕咳一聲道:
“那啥,咱倆成親歸成親,相處的話還是跟平時一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