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喬允的心猛地一提,掙扎著坐起來,小腹的墜痛卻讓她動作一滯。
顧汀州的聲音帶著焦急,撞在門板上,震得她耳膜發顫。
“允兒,允兒……”
邱淑儀坐在椅子上,慢悠悠地晃著手指,嘴角勾起一抹看好戲的笑:“看來你的老相好來了,真是熱鬧。”
“你閉嘴!”湯喬允咬著牙,聲音及其冷怒。
病房門。
被人用力拍打著,“砰!砰!砰!”
“宮北琛是不是把允兒關起來了?我知道他在里面,讓他出來!”顧汀州的聲音越來越近,顯然是在和保鏢對峙。
湯喬允心頭亂成一團麻,更擔心顧汀州的傷勢。
他傷的那么重,腿都斷了。
他不躺在病床上好好養傷,怎么又跑到這里來了?
湯喬允心里一陣刺痛,掙扎著下了床。
“咔嚓!”
房門打開。
病房門。
顧汀州像個瘋子,他穿著醫院的病號服,外面披著一件風衣。
左腿上仍然打著夾板和石膏。
“顧汀州--”
聽見湯喬允的聲音。
顧汀州猛地轉過頭來,而后,一瘸一拐的向她快速走來,“允兒,我終于見到你了。”
他的鼻腔一酸,忍不住上前抱住了她。
“允兒,是不是我媽跟你說了什么不中聽的話?我找不到你,我真的快要瘋了……”
湯喬允心亂如麻,眼淚控制不住滑了下來,“……顧汀州,你怎么來了?”
“你都傷成了這樣,還不肯好好的養著!”
顧汀州抬眸,眼底紅的嚇人:“允兒,你是不是被他威脅了?你告訴我,我現在就救你出去!”
“我沒事,你還是先顧著你自己吧!”湯喬允拔高聲音,眼淚卻不爭氣地往下掉。
“顧汀州,你聽話,你快走,不用擔心我!”
這里可是澳城。
是宮北琛的地盤。
她真的擔心宮北琛對他下黑手。
他這次出車禍,都很有可能是宮北琛找人干的。
邱淑儀看著兩人,輕嗤一聲:“嘴上說不要,心里倒是挺在意的。湯小姐,你這樣腳踩兩條船,就不怕翻船嗎?”
“我和他只是朋友!”湯喬允厲聲反駁,腹部的疼痛卻越來越清晰,她捂著小腹,臉色一點點白下去。
“顧汀州,你趕緊回港城,不用擔心我。還有,我送給你的古佛,你怎么又送回來了?”
“……”顧汀州一愣,呆若木雞的看著她。
湯喬允同樣痛心擔憂的看著他。
很顯然。
那些絕交的短信都不是她發的。
他早就該想到的。
害的他這兩天傷心難過的吃不下飯。
幸好,他今天親自過來驗證了。
“我說了送給你,是希望能帶給你好運,保佑你早日康復的。”
顧汀州吞了一口重氣,釋然一笑,“允兒,我只是擔心你。現在看到你沒事,我也就放心了。”
說完。
他又忍不住抱住她,心里的焦慮和慌張煙消云散。
湯喬允心腔一梗,下意識想推開他,“你快點放手,趕緊回去吧!這里不安全,快走。”
顧汀州:“不,我不走,我要和你待在一起。”
“你瘋了嗎?”湯喬允用力推他,小腹的墜痛讓她說話都帶著顫音,“這里是宮北琛的地方,他什么事都做得出來!你腿傷成這樣,留下來就是找死!”
顧汀州卻抱得更緊,下巴抵在她發頂,聲音啞得厲害:“我不管,我不能再把你一個人留在這里。他對你做的那些事,我一想到就……”
話沒說完。
走廊里傳來皮鞋碾過地面的聲響,沉重而急促。
緊跟著。
宮北琛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鷹隼樣的黑眸像淬了冰,死死盯著相擁的兩人。
他剛走到樓梯口就聽見保鏢匯報,說顧汀州闖了進來。此刻親眼看到這一幕,胸腔里的怒火幾乎要噴薄而出。
“顧、汀、州。”他一字一頓地念著名字,指節捏得發白。
“你還敢來糾纏喬允。”
顧汀州猛地松開湯喬允,轉身擋在她身前,左腿因為用力而微微發顫,卻依舊挺直了背脊:“宮北琛,是你在中間搞的鬼吧?”
宮北琛冷笑,一步步走近,氣場凜冽如寒冬,“我搞什么鬼了?”
“那些絕交的短信,是你給我發的吧?”
“……”宮北琛沒有否認,眼底一陣輕捏。
顧汀州冷嗤一聲,“呵~,你還真卑鄙,什么下三濫的手段都使得出來。”
宮北琛:“彼此彼此!”
宮氏集團旗下的娛樂城--宮盛筵。
至今還在營業整改,令他損失慘重。
這當然也是顧汀州暗地里使壞。
給他制造一場車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