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幾個也在茶水間扎堆刷著熱搜,討論著顧汀州和湯喬允的“神仙愛情”,壓根沒聽見電梯里的動靜。
宮北琛踹了第三下門時,鞋跟在金屬板上蹭出刺耳的劃痕。
“滋滋滋呯!”
電梯機箱晃了幾晃,猛地往下墜了幾米。
而后,又卡在了22樓。
電梯可不慣著他。
隨著他的暴力襲擊,直接連應急燈也熄滅了。
“外面有人嗎?都他媽死絕了嗎?”
“來人,來人啊,我踏馬被困在電梯里了……”
可惜。
不管他怎么叫喊,都沒有人回應他。
因為,他坐的是總裁專用電梯,員工們根本不敢乘坐。
自然而然,沒有員工會留意。
加上看守監控室的保安摸魚去了,根本沒看到應急燈亮了。
“呯呯呯!”
黑暗加上幽閉恐懼癥,讓宮北琛像困獸一樣暴怒和焦躁。
“有沒有人在外面?都他媽死了嗎?”
不管他怎么發火怒罵。
此時此刻,沒有一個人理會他。
“滴滴滴”
他也幾乎將警報器按爛了。
轉眼。
半個小時過去了。
他依然被困在電梯里。
……
茶水間。
安迪,馬丁,文達等人,陸續來到茶水間歇息。
他們有的是特助,有的是保鏢,日常都是貼身跟著宮北琛的。
剛剛宮北琛發火,不讓他們跟。
所以,他們也落了一個清靜,只需緊盯電話,隨時聽候差遣就行了。
安迪倒了一杯茶:“滋滋~,今早可把我嚇壞了。你們是沒看宮總的臉,比煤炭還黑,嚇得我一身一身出冷汗。”
馬丁往嘴里塞了塊餅干,含糊不清地說:“何止是黑,簡直是要吃人。剛才在辦公室,我隔著門板都能聽見他摔東西的聲音,估計辦公桌都得報廢。”
文達靠在吧臺邊,刷著手機上的熱搜,眉頭皺了皺:“也難怪宮總火大,你看這詞條,都快刷屏了。顧汀州這步棋夠狠的,明知道宮總和湯總的過往,還這么高調。”
安迪湊過去看了一眼,咂舌道:“嘖,這照片拍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倆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不過說真的,湯小姐跟顧少站在一起,看著確實比以前輕松多了……”
“噓——”
馬丁趕緊打斷他,往門口瞟了瞟,“這話可別讓宮總聽見,不然咱們都得卷鋪蓋滾蛋。”
安迪縮了縮脖子,悻悻地閉了嘴。
幾人沉默下來,茶水間里只剩下手機屏幕的光亮和偶爾的翻動聲。
……
監控室。
摸魚的保安在廁所蹲了半個多小時。
才終于慢悠悠的返回監控室。
“嗯哼哼~,我啲呢幫打工仔,通街走糴直頭系壞腸胃……”
他悠閑的哼著小曲,懶洋洋回到工位。
整個宮氏集團,他的崗位基本上是最清閑的。每日只需要等看總裁電梯監控就可以了,不巧的很,搭班的同事休息。
今天就他一個人當值。
“露西,今晚我去找你啊。把你好姐妹介紹給我兄弟,對對對,就那個大波妹。”
“嘿嘿嘿~,瞧你說的,真是介紹給我兄弟的……”
他正和夜總會的想好打電話。
冷不丁的,聽見監控臺傳來一陣尖銳的警報聲。
“什么聲音?”
他下意識走過去一看,頓時嚇懵了。
“挖槽挖槽挖槽…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宮總被困在電梯里了,我的天,今天是出什么邪……”
他驚慌失措,立即按響秘書臺的通報器。
“喂…”
“安秘書在不在?宮總被困電梯里了。”
“什么?”
安迪很快接過電話,聲音從通報器里傳來:“你說什么?宮總怎么了?”
“電梯!總裁專用電梯!在22樓停了快一個小時了,應急警報響個不停!”
保安李哥的聲音抖得像篩糠,手指在監控屏幕上胡亂點著,“我剛從廁所回來才看到,燈都滅了,呼叫也沒回應……”
“嗡”的一聲。
安秘書手里的文件散落一地。
他猛地想起早上宮北琛摔門而出的樣子,想起他那副要吃人的臉色,心臟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我馬上通知安保部和維修隊!你盯著監控,有任何動靜立刻匯報!”
他抓起內線電話,指尖因為緊張而打滑,連撥了三次才接通安保部:“立刻帶人去22樓總裁電梯!宮總被困了!叫上維修隊,越快越好!”
掛了電話。
他又瘋了似的往茶水間跑,推開門就沖馬丁幾人喊:“快!宮總被困在22樓電梯里了!”
“噗!”
馬丁手里的餅干“啪”地掉在地上,文達更是直接彈起來往門口沖:“怎么不早說!”
三人一前一后往樓梯間跑,皮鞋踩在臺階上發出急促的聲響,比任何時候都要慌亂。
電梯里。
宮北琛的意識已經有些模糊。
黑暗像潮水般將他淹沒,幽閉恐懼癥帶來的窒息感讓他渾身發冷,指尖的傷口早就不覺得疼了,只剩下麻木的僵硬。
他靠著轎廂壁,頭抵著冰冷的金屬,眼前斷斷續續閃過一些畫面。
湯喬允第一次對他笑的樣子,她在離婚協議上簽字時的決絕,還有顧汀州抱著她時,她圈住對方脖頸的手……
“湯喬允……”他又低低念了一遍,聲音輕得像嘆息,帶著一絲連自己都未察覺的脆弱。
就在這時。
外面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和呼喊:“宮總!宮總您在里面嗎?”
是文達的聲音。
宮北琛費力地抬了抬眼,喉嚨里擠出一點聲音:“……在。”
這一次,外面清晰地聽到了回應。
“宮總!我們來了!您再堅持一下,維修隊馬上就到!”安迪的聲音帶著哭腔,他正和馬丁一起用撬棍使勁扒電梯門。
“滋滋——哐當!”
維修隊的人扛著工具趕來,電鉆的聲音刺破走廊的寂靜。
幾分鐘后。
隨著一聲巨響,電梯門被撬開一條足夠一人通過的縫隙。
光線涌進來的瞬間,文達第一個沖上去:“宮總!”
宮北琛站在角落里,臉色慘白如紙,額頭上全是冷汗,嘴唇毫無血色。
“先把宮總扶出來!”維修隊隊長喊道。
安迪和馬丁連忙伸手進去,小心翼翼地將宮北琛架起來。
宮北琛出了電梯,瞬間又像發狂的獅子,“你們踏馬都死了嗎?”
他怒不可遏的踹向幾人,暴跳如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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