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汀州雖然桀驁不馴,聰明果敢。
但是,他對人沒有殺心,也不夠陰毒。
誰如果得罪他。
他雖然會爭強好勝,但不會想著要人命。
顧汀州微微一笑,“別怕,我有分寸。宮北琛這種作惡多端的人渣,應該要進監獄。”
“他這樣的人得不到懲治,那這個世界就沒有正義可了。”
湯喬允心腔一梗,驚愕的看著他,“你是說……送他進監獄?”
顧汀州迎上她驚愕的目光,點了點頭,眼神里沒有絲毫動搖:“對,送他進監獄。”
他指尖輕輕摩挲著她的手背,聲音沉穩得像磐石:“他非法囚禁你,用ai偽造視頻欺騙老人,這些已經夠成犯罪。更別說他這些年在商場上的那些手段,明里暗里不知踩了多少紅線,只要找到證據,足夠他把牢底坐穿。”
湯喬允的心跳驟然加速,指尖冰涼。
送宮北琛進監獄?
這個念頭她不是沒有過,可每次剛冒出來就被恐懼壓下去。
那個男人怎么可能束手就擒?
他會瘋的,會拖著所有人一起墜入地獄。
“可……可他不會認的,而且,他有最頂級的律師團隊。”
“他勢力那么大,手底下的人那么多,我們怎么可能找到證據?萬一被他發現……”
“沒有萬一。”顧汀州打斷她,語氣斬釘截鐵,“我已經讓律師團隊和私家偵探在查了,他在港城的根基遠不如在澳城那邊牢固,只要找到突破口,就能一擊即中。”
他看著她蒼白的臉,放緩了語氣,眼底多了幾分溫柔:“允兒,我知道你怕。但我們不能一直活在他的陰影里,這次必須做個了斷。不然他會像附骨之蛆一樣,纏你一輩子,甚至傷害你身邊的人。”
湯喬允低下頭,看著兩人交握的手。
顧汀州的掌心很暖,帶著讓人安心的力量,可她心里的恐懼像藤蔓一樣瘋長。
她太了解宮北琛了。
他是個為了達到目的可以焚燒一切的人,包括他自己。
“我怕……怕你出事。”她的聲音忐忑不安,“他什么都做得出來。”
顧汀州抬手,輕輕撫去她眼角的濕意,動作溫柔得像對待易碎的瓷器:“相信我,這次我做足了準備。他的人在港城一動,我的人就會知道。他想找關系壓下來,我這邊早就布好了局。”
他頓了頓,眼底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而且,他最在意的是你。只要你安全待在我身邊,他就會亂分寸,越亂,越容易露出破綻。”
湯喬允怔怔地看著他,看著他眼底的篤定和籌謀。
這才發現。
眼前的顧汀州早已不是當年那個染著奶奶灰,看起來桀驁不羈的少年了。
他沉穩果決,甚至帶著一種她從未見過的狠厲。像一把藏在鞘里的刀,一旦出鞘,便要見血。
“真的……能做到嗎?”她還是忍不住問,聲音里帶著一絲連自己都沒察覺的期盼。
顧汀州笑了笑,伸手將她攬進懷里,下巴輕輕抵在她發頂:“等著看。”
窗外的夕陽徹底沉了下去。
夜幕像一塊巨大的黑布,緩緩覆蓋住整座城市。
莊園里的燈次第亮起。
暖黃的光線下,湯喬允靠在顧汀州懷里,聽著他沉穩的心跳,心里卻像被兩股力量拉扯著。
一邊是對自由的渴望,一邊是對宮北琛瘋狂報復的恐懼。
她不知道這場較量最終會走向何方,只知道從這一刻起,他們再也沒有退路了。
假如……真的能把宮北琛送進監獄,關他個20年。
無疑是最好的結局。
……
灣仔。
四季酒店的總統套房里。
宮北琛剛掛了周明的電話,嘴角噙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他走到酒柜前,給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一飲而盡。
“顧汀州……”他低聲念著這個名字,眼底閃過一絲狠戾,“想跟我斗?那就看看,誰先玩死誰。”
他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加密號碼,聲音冷得像冰:“把顧汀州最近的動作都查清楚,尤其是他身邊那個新來的律師,還有……盯緊療養院的動靜,我要知道湯喬允每天都在做什么。”
“好的,宮總。”
掛了電話。
他又倒了一杯,將杯中的威士忌一飲而盡,辛辣的液體滑過喉嚨,卻壓不住心底翻涌的戾氣。
他的喬允,只能是他的。
誰敢搶,誰就得死。
這場無聲的戰爭,已然拉開了最兇險的序幕。
“嘟嘟嘟…”
手機又響了起來。
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是唐泳恩打來的。
“喂…”
電話接通后,電話那頭傳來唐泳恩帶著幽怨的聲音,“是我。”
“哼~,好可惡的宮先生,用人時朝前,不用人時朝后。”
“我不找你,你怕是都把我忘了吧?”
宮北琛溫爾一笑,不急不躁的說:“怎么會呢?剛從國外回來,正打算明天約你!”
“……是嗎?”唐泳恩嗔怪一聲,心里還是有點期待。
“當然,怎么樣?明天有空嗎?”
“你想做什么?”
宮北琛:“當然是約你吃飯啊!”
唐泳恩嬌嗔一聲,“你約我,我就要去嗎?我很難約的好吧!你這么沒誠意,我為什么要跟你吃飯?”
宮北琛:“呵呵,尊貴的唐小姐,請問明天有時間嗎?”
“看你表現吧!”
“那你說,怎么才算有誠意?”
“起碼,得準備鮮花吧?”
“呵呵,你現在打開門!”
唐泳恩一頭霧水,隨隨即向酒店房門走去!
剛打開房門。
就見幾個侍應生,推著一輛小車過來。
車上面,是一個巨大的花束,至少有999朵玫瑰。
“唐小姐,這是宮先生送你的玫瑰花。”
唐泳恩聽了,忍不住笑了起來,“算了,算你有心。”
“明天幾點?”
宮北琛笑了起來,“中午11點吧!”
“好啊,那你要準時赴約,你要是遲到了,我可是會生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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