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五指攥的咯吱亂響,雙鬢青筋暴起,眉峰和眼皮皺成了一團。
“宮總……”助理戰戰兢兢地推開門,看著滿地狼藉,不敢上前。
宮北琛猛地轉頭,眼底布滿紅血絲,像一頭失控的野獸。
他抓起桌上碎裂的平板,指著屏幕里湯喬允的笑臉,聲音嘶啞:“她憑什么笑?憑什么對著別的男人笑?”
助理垂著頭,大氣不敢出。
他跟著宮北琛多年,從未見他如此失態。
從前即便動怒。
也始終維持著上位者的冷靜,可現在,所有的克制都被照片里的畫面撕碎。
宮北琛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壓下翻涌的暴戾,指尖顫抖著拿起手機,撥通保鏢的電話。聽筒里剛傳來聲音,他便低吼:“我不管你們用什么辦法,立刻把湯喬允帶回來。”
“宮總,顧汀州換了車,現在找不到他們的蹤跡……”保鏢的聲音帶著難掩的慌亂。
“廢物!”宮北琛怒摔手機,屏幕瞬間四分五裂。
他踉蹌著后退一步,靠在冰冷的墻壁上,腦海里反復閃過照片里湯喬允主動親吻顧汀州的畫面,以及她脖子上那些刺眼的痕跡。
嫉妒…像毒藤般纏繞住他的心臟,越收越緊。
他想起自己從前和她的恩愛瞬間。
想起她提出離婚時眼底的絕望和恨意。
那時他以為,她遲早會回頭,畢竟她曾那樣依賴他。
可現在才明白。
有些離開,一旦轉身,就再也不會回頭。
“不可能……她不能這樣對我。她愛的是我,不可能那么快變心!”宮北琛喃喃自語,眼神逐漸變得陰鷙。他抬手抹了把臉,重新站直身體,語氣恢復了幾分冰冷的鎮定:“備車,去查顧汀州說的‘星鼎觀遺址’在哪兒?”
“查清楚他到底要做什么?”
助理連忙應下:“是,宮總,我這就去查。”
宮北琛走到落地窗前。
看著窗外璀璨的夜景,眼底卻一片漆黑。
他掏出煙盒,點燃一支雪茄。
尼古丁的辛辣感嗆得他咳嗽兩聲,卻壓不下心底的狂怒。
“顧汀州,湯喬允……”他咬著牙念出兩人的名字,聲音里滿是狠戾,“你們以為能逃得掉?我宮北琛想要的人,從來沒有得不到的。”
雪茄的煙霧在他眼前繚繞,模糊了窗外的燈火。
他仿佛已經看到,自己將湯喬允重新鎖在身邊,看到顧汀州慘敗的下場。
這場博弈,他輸不起,也絕不會輸。
“顧汀州,我要你死!”
他憤恨的罵了一聲,將雪茄按在了手腕上。
“滋滋。”
一股烤肉味從他臂上發出。
灼燒的痛感,讓宮北琛混沌的理智清醒了幾分。
他盯著手腕上迅速紅腫的燙痕,眼底的瘋狂漸漸沉淀為冰冷的偏執。
助理站在一旁,嚇得渾身僵硬,卻不敢上前阻止。
他清楚,此刻任何勸說都是火上澆油。
“查到了嗎?”宮北琛突然開口,聲音沙啞得像是被砂紙磨過,聽不出情緒。
助理連忙拿出平板,遞到他面前:“……宮總,星鼎觀遺址在藏北無人區邊緣。地處偏僻,路況復雜,顧汀州他們應該是想借探險的名義躲進去。”
宮北琛接過平板,指尖在屏幕上滑動,目光掃過遺址的地形照片。
無人區的荒蕪與隔絕,更方便他行動。
他要讓顧汀州死在那里。
“很好。”他低笑一聲,語氣里帶著殘忍的篤定,“通知‘影子’小隊,備齊裝備,明天一早出發去藏北。”
“宮總,那邊環境惡劣,而且顧汀州肯定會做準備……”助理猶豫著提醒。
“準備?”宮北琛轉頭看他,眼底的寒意讓助理瞬間噤聲。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準備都是徒勞。”他頓了頓,指尖再次撫過照片里湯喬允的臉,語氣陰狠,“我要顧汀州在無人區里永遠消失,至于湯喬允……”
說到這里。
他的眼神柔和了一瞬,卻又迅速被占有欲覆蓋:“把她帶回來,鎖在我身邊,直到她想起來,誰才是她唯一的男人。”
助理不敢再多說,連忙應聲:“是,我立刻去安排。”
待助理離開后,宮北琛獨自站在辦公室里,望著窗外的夜色。
手腕上的燙痕還在鉆心的疼痛。
可這點痛,根本比不上湯喬允背叛帶來的蝕骨之痛。
他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加密號碼,聽筒里傳來低沉的男聲:“宮總。”
“幫我查兩個人。”宮北琛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
“和傅雷參與選舉人選的違法證據。”
“明白。”
掛了電話。
宮北琛走到酒柜前,倒了一杯烈酒,仰頭一飲而盡。
辛辣的酒液灼燒著喉嚨,卻壓不住心底的戾氣。
他不斷回想起和湯喬允的過往。
那些被他忽視的細節此刻一一浮現。
她遞來溫水時的溫柔,深夜等他回家時的落寞,提出離婚時強裝的平靜……
“是我把你推給別人的嗎?”他喃喃自語,語氣里帶著一絲連自己都未察覺的茫然。
可下一秒。
這茫然就被瘋狂的占有欲取代,“不,你本來就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半小時后。
手機震動,資料傳了過來。
上面果然是傅雷下屬的資料。
“有了這些證據,何愁弄不垮顧家?哈哈哈…呵呵呵…”宮北琛發出病態有瘆人的笑容。
目前,證據已經收集的差不多了!
當然了,他需要做足充足的一切!
先要給自己鋪好退路。
當退路鋪好以后。
就是開戰的時刻。
“嘟嘟嘟…”
電話又振動起來。
宮北琛陰森森的掃了一眼。
是唐泳恩打來的。
“滋~,真是惹人厭。”
他心煩意亂的掛斷電話,根本不想再和她拉扯。
證據已經收集的差不多了。
唐泳恩已經沒有太大的利用價值。
所以,不需要再那么全心全意的哄她。
當然,也不能完全不哄。
“北琛,你怎么又不聽電話?你最近在忙什么?你快點接聽電話。”
“你在不接電話,我就生氣了。”
“我明天要去醫院做產檢,你陪我一起去。”
“嘟嘟嘟!”
唐泳恩不停的狂轟濫炸,隔幾分鐘就給他打一次電話。每天的信息,更是一條接一條。
宮北琛又瞅了一眼,更是煩的腦仁疼。
“這種女人真是無語。”
電話又震動幾聲后,他終于接聽了,“喂。”
電話一接通,對面傳來唐泳恩生氣又憤怒的聲音,“宮北琛,你到底什么意思?你為什么一直不接聽我電話?”
“我每天工作很忙,你能不能不要一直給我打電話?我有很多工作要做,沒有時間時時刻刻陪著你。”
“我也沒有讓你時刻陪著我,更新總不能一個星期都不見我吧?我現在懷著孕,一點都不關心孩子嗎?你到底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想過和拆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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