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哲一臉驚恐,“我剛剛以為是兩個歹徒,就開槍打了他們。”
“讓他們剛剛順著那個峭壁上逃走了。”
“……”顧汀州聽完,下意識的觀察四周的峭壁。
四周的峭壁,非常的陡峭,幾乎成90度的垂直角。
別說在上面飛檐走壁。
就算專業的登山隊,都不可能在上面跳躍奔跑。
“會不會是猴子或者別的動物?”
“不可能,這題怎么可能會有猴子?”
“……先別想那么多,等天亮了去查看。”
“只能這樣了。”
阿哲和顧汀州一臉凝重。
各自回了帳篷休息。
同樣的,眾人不敢睡死,輪流值班。
“允兒,快點睡吧。”
“剛剛是什么情況?”
顧汀州怕她害怕,故意輕描淡寫的說:“沒什么情況,應該是羚羊之類的動物。”
“別想太多,睡吧!”
湯喬允心口一緊,也沒有再多問。
今夜,注定不太平靜。
睡覺的時候。
兩人都沒有脫衣服,槍和刀都放在枕頭邊。
到了后半夜。
山谷格外寂靜,只有風吹過巖壁的嗚咽聲。
湯喬允剛迷迷糊糊睡著,就被一陣若有若無的哭聲驚醒。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哭聲細細軟軟,像女人在低聲啜泣,又夾雜著一絲沙啞,順著風從山谷深處飄來,聽得人頭皮發麻。
她猛地坐起身,推了推身邊的顧汀州:“你聽,有聲音,是誰在哭?”
顧汀州瞬間清醒。
側耳細聽。
哭聲時斷時續,在寂靜的夜里格外清晰。
他皺起眉頭,摸出枕邊的手電筒和短刀:“你待在帳篷里,鎖好拉鏈,我出去看看。”
“別去了。”湯喬允抓住他的手腕。
無人區有很多亂七八糟的事情。
當然也不乏靈異的事。
“嗚嗚嗚…嗚嗚嗚…”
哭聲逐漸越來越清晰。
其他隊員也都被吵醒,個個毛骨悚然。
“這是誰在哭?”
整個隊伍里。
只有湯喬允是女生。
很顯然,哭聲來自山谷。
顧汀州又躺了一會,實在被吵得受不了,“他媽的,管他是人是鬼,我出去看看。”
說完。
他拿著槍出了帳篷。
湯喬允也睡不著,提著一把刀跟著出來了。
兩人走出帳篷。
營地的崗哨隊員也聽到了聲音,正端著槍警惕地張望,臉色發白:“顧先生,那是什么聲音?太邪門了。”
顧汀州示意眾人保持安靜,循著哭聲的方向慢慢靠近。
“我們過去看看。”
聲音是從鷹嘴崖方向傳來的。
越往前走,哭聲越清晰,還隱隱帶著一絲回音,分不清具體來源。
湯喬允攥著顧汀州的手,指尖冰涼,巖壁上的陰影在手電筒的光線下扭曲變形,像一個個張牙舞爪的怪物。
走到一處拐角。
哭聲突然變大,似乎就在前方的石縫里。
顧汀州抬手示意眾人停下,自己和阿哲小心翼翼地繞過去。
手電筒的光束直射向石縫。
里面空空如也,只有幾塊破碎的巖石,哭聲卻突然消失了,仿佛從未出現過。
“奇怪,沒人啊。”阿哲撓了撓頭,語氣疑惑,“難道是風聲?”
“會不會是娃娃魚?娃娃魚的哭聲也很嚇人。”
“這里怎么可能會有娃娃魚呢?”
“對呀,肯定不是娃娃魚。”
“那會不會是琴鳥?這種鳥的叫聲也像女人的哭聲,會不會是這種鳥?”
“不像。”湯喬允走近石縫,蹲下身觀察,發現石縫深處有一些新鮮的腳印,大小像是女人的,旁邊還散落著一根褪色的紅繩,“這里有人來過,而且是個女人。”
顧汀州撿起紅繩,眉頭緊鎖:“跟著我們的人里沒女人,難道還有第三批人?這哭聲說不定是他們故意弄出來的,想引我們上鉤。”
話音剛落。
哭聲又在另一側響起,這次更近了,仿佛就在身后。
“嗚嗚嗚嗯嗯嗯。”
哭聲斷斷續續,好像喊冤的厲鬼,聽得人頭皮發麻。
眾人嚇得一回頭,卻什么都沒看到,只有風吹動枯草的影子。
崗哨隊員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顧先生,這地方該不會鬧鬼吧?”
“別自己嚇自己,就算有,那也是人裝神弄鬼。”顧汀州語氣沉穩,卻暗中握緊了短刀。
“是人為的,他們想擾亂我們的心神。通知下去,所有人撤回營地,今晚加倍崗哨,任何人不準再離開營地半步。”
回到帳篷。
湯喬允還心有余悸,攥著顧汀州的胳膊:“那聲音太真實了,不像是裝出來的。”
“你聽,現在又開始哭了,這肯定不是惡作劇。”
“別自己嚇自己,說不定是故意有人放的錄音。你都說了,之前有人來過,說不定就是故意裝神弄鬼嚇人的。”
“誰會這么無聊?故意嚇唬我們呢?”
“也不一定是嚇唬我們,也有可能是嚇唬其他人。畢竟,這里離星鼎觀遺址越來越近了。”
顧汀州揉了揉她的頭發,眼神深邃:“越真實,越有問題。鷹嘴崖附近地形復雜,很容易利用回聲制造假象。他們這么做,要么是想讓我們自亂陣腳,要么是想引我們偏離路線,好趁機搶占鷹嘴崖。”
正說著。
帳篷外又傳來一聲凄厲的哭嚎,比之前更清晰。
顧汀州眼神一冷,摸出對講機:“各崗哨注意,不管聽到什么聲音,都不準回應,更不準擅自行動,誰敢亂動,按違反紀律處理!”
對講機里傳來隊員們緊張的應答聲。
湯喬允靠在顧汀州懷里,聽著外面斷斷續續的哭聲,心里忽然閃過一個念頭:“會不會和我爸媽當年的事有關?日記里提過,鷹嘴崖曾有守陵人居住,難道還有后人在這?”
“不好說。”顧汀州握住她的手,“不管是什么人,明天到了鷹嘴崖,總能查清楚。現在最重要的是穩住心神,別讓他們的陰謀得逞。”
那哭聲斷斷續續鬧了大半夜。
直到天快亮時才徹底消失。
營地的隊員們一夜沒合眼,臉色都帶著疲憊和驚懼。
顧汀州看著眾人,沉聲說道:“昨晚的聲音是敵人的詭計,大家打起精神,吃完早飯立刻出發,越早找到鷹嘴崖的線索,越早脫離危險。”
隊伍啟程時。
湯喬允回頭望了一眼昨晚聽到哭聲的方向,石縫里的紅繩在晨光中格外扎眼。
她總覺得,這詭異的哭聲背后,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而這個秘密,或許和父母的死因緊緊相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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