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唯一能做的。
就是等宮北琛靠近。
然后,撲過去和他殊死一搏。
宮北琛端著槍,吩咐手下繼續深入洞穴。
“今天無論如何,都不允許他再活著出這個石洞。”
“是,宮總。”
十分鐘后。
宮北琛和手下已經逐步靠近顧汀州藏身的位置。
聽著腳步聲越來越近。
顧汀州腎上腺素飆升,手中握著一把匕首,準備沖出去。
剛準備沖出去時。
猛然聽見汽車的嗡鳴聲傳來。
緊跟著,又傳來湯喬允憤怒的聲音。
“宮北琛,你站住,別動!”
宮北琛聽見聲音,下意識轉頭查看。
身后。
湯喬允舉著一把槍,神色冷肅的一步步向他靠近。
“把槍放下來。”
宮北琛眉弓一折,邪佞的看著她,“喬允,你是要對我開槍嗎?”
“把槍放出來,不然我就開槍了。”
“……好啊,你開槍啊。”宮北琛不信他會開槍,一步步向她身邊走來。
“你站住。”湯喬允下意識后退兩步,渾身緊張的快要窒息。
“來,開槍打死我。”
“我讓你站住!”湯喬允的聲音發顫,指尖扣著扳機,指節泛白。
她看著宮北琛步步逼近。
想起他曾經的欺騙、已經被他囚禁的恐懼瞬間翻涌。
可想到石洞里生死未卜的顧汀州。
她又強迫自己穩住呼吸,槍口死死對準宮北琛的胸口。
“宮北琛,我不想殺你,我只是想帶走汀州。”
宮北琛嗤笑一聲,腳步沒停:“喬允,你舍不得殺我。你忘了當初在澳城,你抱著軒軒說要跟我過一輩子嗎?”
他試圖用過往動搖她。
甚至故意放慢腳步,眼神陰鷙地打量著她握槍的姿勢。
就在宮北琛離她只剩五步時。
石洞深處。
突然傳來顧汀州的悶哼聲。
“允兒,你快走,你別管我……”
湯喬允心頭一緊,猛地回神。
“汀州,我們今天要死一起死,要走一起走。”
“宮北琛,我只要帶走顧汀州。不然的話,我們就同歸于盡。”
宮北琛眼神復雜的看著她,醋意和恨意升騰,“你想帶走他?好啊,先殺了我。”
“你別逼我。”
“今天不是他死,就是我亡,你開槍啊!”宮北琛又逼近兩步。
湯喬允心神一炸,慌亂的退后幾步,“你別逼我,別逼我--”
“呯--”一聲槍響。
她開槍打中宮北琛的左肩。
“呃啊——”
子彈穿透左肩的劇痛,讓宮北琛踉蹌后退。
鮮血瞬間染紅了深色西裝。
他難以置信地低頭看著傷口,又猛地抬頭看向湯喬允。
眼中的戲謔徹底碎裂,只剩下暴怒與猩紅:“你真敢開槍?!”
湯喬允握著槍的手劇烈顫抖。
指腹被扳機硌得生疼,聲音卻帶著破釜沉舟的決絕:“我說了,別逼我。”
她趁機側身,目光穿透石洞的昏暗,精準鎖定顧汀州的位置。
他正靠在巖石上,臉色慘白。卻仍死死盯著這邊,眼神里滿是擔憂。
“把槍扔了!”湯喬允厲聲喝向宮北琛身邊的雇傭兵,槍口轉而對準兩人。
兩名雇傭兵槍里也沒有子彈了。
兩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住,又忌憚著受傷的宮北琛,一時竟不敢妄動。
宮北琛捂著流血的肩膀,咬牙冷笑:“你以為傷了我,就能帶他走?”
他突然猛地抬手,殘存的力氣讓他精準地打掉了一名雇傭兵手中的槍,“殺了顧汀州!”
雇傭兵聽了,立刻撲向顧汀州。
湯喬允瞳孔驟縮,來不及多想,扣動扳機。
“砰--”
子彈擦過雇傭兵的小腿,迫使他踉蹌倒地。
“喬允,小心身后!”顧汀州突然嘶吼。
湯喬允本能地側身。
宮北琛拖著受傷的身體撲了過來,一把抓住她握槍的手腕。
兩人瞬間扭打在一起,槍在掙扎中脫手,滑向石洞深處。
“你以為你逃得掉?”宮北琛的呼吸噴在她臉上,滿是血腥味與戾氣。
湯喬允被他按在冰冷的巖石上,肩膀撞上凸起的石塊,疼得眼前發黑。
危急關頭。
她想起袖口藏著的鐵絲,指尖摸索著抽出,狠狠扎向宮北琛的手背。
“啊!”宮北琛吃痛松手。
湯喬允趁機掙脫,踉蹌著撲向顧汀州。“汀州!”
“允兒,別管我,你走!”顧汀州用力推她,“宮北琛瘋了,他不會放過我的!”
“我不走!”湯喬允的眼淚混著汗水滑落,“要走我們一起走!”
就在她剛剛扶起顧汀州時。
宮北琛握著撿來的匕首沖了過來,刀尖直刺顧汀州的心口。
湯喬允想也沒想,側身擋在顧汀州身前。
“不要!”顧汀州目眥欲裂,猛地將她推開。
匕首擦著湯喬允的手臂劃過,留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與此同時。
顧汀州借著掙脫的力道,用額頭狠狠撞向宮北琛的鼻梁。
“咔嚓”一聲脆響,宮北琛鼻血直流,動作瞬間停滯。
顧汀州趁機奪過他手中的匕首,反手將他按在地上,刀刃抵住他的咽喉。
“夠了。”顧汀州的聲音沙啞,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冷意,“你的仇,你的恨,都沖我來,別再牽扯喬允。”
宮北琛趴在地上,肩頭與鼻梁的劇痛讓他渾身發抖,卻仍不甘地瞪著兩人:“我不會放過你們的……絕不會……”
“我們走。”
顧汀州扶著受傷的湯喬允,踉蹌著往石洞外走。
宮北琛仍在瘋狂嘶吼,聲音里滿是不甘與怨毒,卻只能眼睜睜看著兩人的身影逐漸遠去。
剛走出石洞。
刺眼的陽光讓兩人下意識瞇起眼。
不遠處。
老周帶著幾名手下匆匆趕來。
看到渾身是傷的兩人,連忙迎上前:“州哥!喬允小姐!你們沒事吧?”
“先離開這里。”顧汀州聲音虛弱,卻依舊堅定。
老周點頭,立刻安排人將兩人扶上車。
同時遞過來急救包。
湯喬允接過紗布,小心翼翼地為顧汀州包扎手臂上的傷口,指尖觸到他結痂的傷口時,忍不住紅了眼眶:“都怪我,來晚了。”
“不晚,你來了就好。”顧汀州握住她的手,輕輕拍了拍,“我沒事。”
“咳咳…”顧汀州傷的太重,嘔了一口血,瞬間暈死了過去。
“汀州,汀州。”
“湯小姐,我們先回營地,先讓隊里的醫護人員給顧總做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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