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
宮母也在不停給宮北琛打電話。
“喂,媽,怎么了?”
電話接通后,那頭傳來宮母氣急敗壞又焦灼的聲音,“阿琛,你怎么回事?怎么一直不聽電話?”
宮北琛眉頭一皺,“有什么事嗎?”
宮母心急火燎,“你是不是走火入魔了?你一天到晚都守著邱淑儀那個老女人,別的什么都漠不關心。”
“軒軒發高燒了,現在都快燒糊涂了。給你打那么多電話,你都聽不到嗎?”
宮北琛聽了,心腔一炸,“軒軒病了嗎?”
“是啊,高燒都發到39c了。”
“那快點送他來醫院啊!”
宮母氣呼呼的說:“現在正準備去醫院,我就想打個電話問問你,是不是連兒子都不要了?”
宮北琛:“媽,我現在也在醫院,你快點讓人送軒軒來醫院吧!”
宮母:“你也在醫院?你怎么了?”
“別問那么多了,快讓人送軒軒來醫院。”
掛了電話。
宮北琛猛地站起身,看向病床上的湯喬允,眼底滿是焦灼。
一邊是剛從鬼門關搶回來的她,一邊是發著高燒的兒子,兩邊都放不下。
“喬允,我去看看軒軒,很快回來。”他俯身替她掖了掖被角,起身離開了病房。
湯喬允閉著眼沒應聲,睫毛微微顫了顫。
同時,心底又開始絞著勁的疼了起來。
軒軒明明是她千辛萬苦生下來的孩子,是從她身上掉下來的心尖肉。
然而,他卻又不是自己的孩子。
每次想到這一點,她真的是想將宮北琛千刀萬剮都不解恨。
他怎么可以這么陰損歹毒?
宮北琛心慌意亂,轉身快步走出病房。
剛到走廊,就撞見匆匆趕來的助理,“宮總。”
“去,調幾個最靠譜的保鏢守在病房門口,寸步不離。再找幾個最專業的護工,進去守護太太。”
“是,宮總。”
宮北琛大步沖向電梯,慌忙下去接孩子。
電梯下降的數字一點點跳動,像敲在他緊繃的神經上。
他從未覺得時間如此漫長,直到電梯門打開,他幾乎是跑著沖向急診入口。
遠遠的。
宮母在前面,傭人抱著軒軒站在分診臺,小家伙燒得滿臉通紅。
宮北琛宮澤軒蔫蔫地靠在傭人懷里,嘴里不停的嘟囔著,“媽咪媽咪…”
人呢…
有時候不經過對比,是分不出好賴的。
從前,宮澤軒一點也不親近湯喬允,總想換個媽咪。
可后來真換了媽咪,他又開始懷念從前那個媽咪了。
尤其是。
自從新媽咪將他放在欄桿上,他徹底嚇破了膽,更加討厭新媽咪了。
“軒軒!”宮北琛沖過去,接過兒子。
掌心觸到他滾燙的皮膚,心猛地一揪,“怎么樣了?”
“醫生剛量了體溫,39度2,醫生說要先做檢查,可能是肺炎。”
“好端端的,怎么會病的這么厲害?”
宮母看著宮北琛脖子上的紗布,眉頭緊鎖,“阿琛,你這是怎么了?跟人打架了?”
“我沒事。”
宮北琛抱著軒軒沖向急診室,語氣急促,“先看孩子。”
到了急診室。
檢查、抽血、輸液……
一系列流程走下來,軒軒終于在藥物作用下睡了過去,小臉依舊燒得通紅。
宮北琛守在病床邊,看著兒子干裂的嘴唇,心里像被什么堵住了。
這孩子自小就不怎么黏湯喬允,只有每次生病時,才會粘著她。
他忽然想起,湯喬允剛生下軒軒時。抱著襁褓里的小家伙,笑的是那么明媚溫柔。
那時她眼里的光,比星辰還亮。
是從什么時候開始,一切都變了?
他也忽然好后悔……
“阿琛,你到底怎么了?”宮母坐在一旁,看著他疲憊的臉,一臉擔憂。
宮北琛沒說話,只是望著軒軒的臉,眼底一片復雜。
凌晨三點。
軒軒的體溫終于降了些。
宮北琛替他掖好被子,起身對宮母說:“媽,您在這守著,我去看看喬允。”
宮母聽了,一臉震驚:“喬允也在醫院嗎?她又怎么了?”
“沒什么,你別管了。”
宮母氣的渾身發抖,“你什么都不讓我管,什么都不讓我過問。你眼里到底還有沒有我這個媽?離婚這么大的事,你一聲不吭就把婚離了。”
“喬允那么好的媳婦你不要,你偏偏要和一個又老又殘廢的女人在一起。你到底圖什么?你腦子是不是真的被驢踢了?”
當初,她對湯喬允這個兒媳橫挑鼻子豎挑眼。各種嚼酸話,說什么兒子娶了媳婦忘了娘。
現在好了。
兒子和兒媳真的離婚了。
離婚也就算了。
居然還要再給她取一個,她哪哪都瞧不上的兒媳。
“媽,你別再說了,我已經夠煩的了。”
宮母憋了一肚子火氣,“行行行,我不說了。喬允在哪兒?我去看看她。”
“她也是夠心狠的,離了婚之后,一次都沒回來看看軒軒。”
“我真是沒見過哪個女的有她這么心狠,連自己的孩子都不要了。”
“……”宮北琛如鯁在喉,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也根本沒有告訴母親,軒軒是他和邱淑儀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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