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喬允渾身一僵,像被燙到一樣用力掙扎:“宮北琛!你放開我!”
他的懷抱堅硬而滾燙,帶著熟悉的雪松氣息。
可如今嗅到他身上的味道,卻讓她胃里一陣翻涌。
曾經被他欺騙,被他背叛,被他傷害的瞬間。通通涌上心頭,尖銳地刺疼著她的神經。
“你放開!”
宮北琛卻抱得更緊,下巴抵在她的發頂,聲音沙啞得像砂紙磨過木頭:“就抱一會兒,喬允,就一會兒。我只是想要抱一抱你……”
他的身體在微微發顫,一向冷硬的輪廓此刻竟透著一絲脆弱。
湯喬允的掙扎忽然就頓住了,心頭和胃里一陣強烈的惡心感。
“呃呃…”她忍不住干嘔起來。
宮北琛見狀,心底一驚,慌忙松開了她,“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湯喬允胃里一陣難受,又忍不住干嘔,“呃…”
“快喝點水。”
宮北琛慌忙轉身去拿桌上的水杯,手忙腳亂地擰開瓶蓋遞過去。
湯喬允接過水杯,卻沒喝,只是捂著嘴,胃里的翻騰感一陣比一陣強烈。
“是不是剛才嚇到了?”宮北琛的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湯喬允搖搖頭,緩了好一會兒,才勉強壓下那陣惡心。
“……我沒事,你走吧!”
她剛才的反應,一半是生理上的不適,另一半,可能是心理上對他觸碰的本能排斥。
宮北琛看著她蒼白的臉色,眼底的愧疚濃得化不開:“對不起,喬允,我不該……”
“別說了。”
湯喬允打斷他,語氣冷淡,“剩下的事我可以自己應對,你不用再過問了,你可以走了。”
正說著。
隔壁小黑屋突然傳來“砰”的一聲悶響。
兩人心里一驚,慌忙向小黑屋走去。
緊接著。
保鏢急促的呼喊起來:“宮總,湯總,不好了,李館長他出事了!”
兩人臉色驟變,又加快了幾步。
“到底怎么了?”
推開小黑屋的門。
眼前的景象讓兩人都愣住了。
李館長倒在地上,額頭上撞出一個血窟窿。鮮血染紅了地面,人已經沒了動靜。
“快叫救護車!”
宮北琛厲聲說完,又上前探了探李館長的鼻息,“還有氣,快點!”
保鏢手忙腳亂地撥打急救電話。
懂急救的助理,也趕緊上前做簡單的急救。
湯喬允心亂如麻,茫然失措的看著這一切。
真是萬萬沒想到,李館長居然要自殺。
“你們快去看好張館長,不要讓他也有自殺的行為。”
“好的,湯總。”
“他為什么要自殺呢?”
宮北琛一臉冷酷,“先別管那么多了,先把他的命保住再說。”
李館長私藏了好幾件珍貴古董,足夠讓他的后代豐衣足食。
而且,他比張館長警惕和低調,把家人藏的很好。到目前為止,只有一個女兒的身份信息被查出來。
只要他一死。
沒有人能查到他的老婆和孩子具體去了哪里。
宮北琛雖然手眼通天。
但想要的世界各地的范圍尋找他的家人,不是那么容易。
十五分鐘后。
“滴嗚滴嗚…”
救護車火速趕到。
“傷者在這里。”
醫護人員抬著擔架沖進小黑屋,動作麻利地給李館長做了緊急止血處理。
而后,用擔架將他抬上了救護車。
湯喬允站在門口,如墜冰窟。
她看著救護車呼嘯而去,心頭像壓了塊石頭。
李館長傷的這么嚴重,只怕兇多吉少。
那些被他藏起來的文物,大概率也難以追回來。
“他不會死的,放心吧。”
“就算他死了,我也會把他藏起來的古玩找回來。”
“……當然了,就算找不回來,也沒有關系的。你有多少損失,我都可以替你補上。”宮北琛聲音淬著深情,眼神柔和的看她。
湯喬允心腔一梗,又下意識捂住了心口。
她的胃里又開始反胃。
她瞬間心頭一緊,一個不好的預感,在腦海炸起。
該不會是……
她不敢再想下去,同時,手也開始冰涼,呼吸發緊。
宮北琛察覺到不對,連忙上前扶著她,“你怎么了?我看你臉色很差?”
湯喬允極力穩了穩心神,“張館長那邊怎么樣了?”
“已經加派人手看著了,連一根針都別想靠近他。”
宮北琛頓了頓,看向她蒼白的臉,“這里的事交給我,你先回去休息。”
湯喬允搖搖頭:“我等阿坤的消息,確認文物都安全送到倉庫再走。”
宮北琛沒再勸。
只是讓人給她搬了把椅子。
自己則站在窗邊打電話,聲音壓得很低。聽不清在說什么,但語氣里的狠厲隔著幾步遠都能感受到。
湯喬允坐著沒動,指尖卻在微微發顫。
那個不好的預感像藤蔓一樣纏繞上來,讓她心慌意亂。
她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小腹,那里平坦依舊,可心底的恐慌卻越來越濃。
“不會的,肯定不會……我事后吃了緊急避孕藥的。”
她用力晃了晃腦袋,試圖把那荒謬的念頭甩開。
上次和宮北琛做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