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
她手指點了點唐泳恩的衣柜方向,“就穿那件珍珠白的連衣裙,上次你顧伯母見了還夸好看呢。”
唐泳恩捏著茶壺的手緊了緊,“媽咪,不用這么麻煩吧,又不是第一次見面,沒必要這么隆重……”
“麻煩什么?”
唐母瞪她一眼,語氣卻軟下來,“你傅伯母跟我念叨好幾回了,說就盼著倆孩子能好好的。今天人齊,正好讓你傅伯伯也看看,咱們恩恩多體面。”
她湊近了些,壓低聲音,“汀州那孩子對你心思不一樣,你當媽咪看不出來?小時候就護著你,誰欺負你他第一個沖上去。而且,你們之前不是談過戀愛嗎?”
唐泳恩眉頭一皺,不耐煩的說:“那都是過去的事了。”
“我現在對他一點感覺都沒有,根本不可能會嫁給他。當然了,他同樣看不上我。”
唐泳恩越說越生氣。
一想起顧汀州各種使陰招欺負她的男神。
她就氣不打一處來。
他今天來了正好。
她要好好質問他,更要警告他別在針對宮北琛。
……
晚上六點半。
幾輛豪車依次駛進唐家大宅。
唐母笑著迎接顧母,“歡迎歡迎,好久不見。”
顧母笑著拍了拍唐母的手背,眼角的笑意溫和又熱絡:“可不是許久沒見了,前陣子總聽老傅念叨,說該來唐家坐坐,今天總算得空。”
她說著往門內望了望,目光落在唐泳恩身上,眼睛一亮,“恩恩真是越來越標致了,比上次見時更出挑了。”
唐泳恩被夸得有些不自在。
剛要打招呼。
就見顧汀州從后面的車里下來。
他穿了件黑色高領襯衣,外面套著件深色風衣,身姿挺拔,卻偏生帶了股漫不經心的痞氣。
他的目光掃過唐泳恩時,嘴角勾起一抹心不在焉的敷衍表情。
一看就知道,他是被逼著過來唐家吃飯。
唐泳恩心頭火起,但礙于兩家長輩在場,她不好發作。
“顧伯母好。”
“走吧,都進屋吧!”
兩家人寒暄幾句,進了餐廳。
餐廳里。
晚膳已經備好了,各種珍饈美饌十分隆重。
說白了。
今晚兩家人聚在一起,就是想要商議顧汀州和唐泳恩的婚事。
兩家長輩都一心想要撮合兩人。
可惜…
顧汀州和唐泳恩誰也看不上誰。
“請坐,隨意些就好,就當是自己家里。”
唐父引著傅雷先落座。
唐母則拉著顧母挨著坐下,剩下的空位恰好將唐泳恩和顧汀州圈在了一起。
唐泳恩剛要往旁邊挪,就被唐母用眼神按住。
她只能不情不愿地坐下,感覺身旁的顧汀州渾身都透著“被迫營業”的抗拒。
席間。
顧母不停給唐泳恩夾菜,話里話外都是撮合:“恩恩嘗嘗這道燕窩,是特意讓人從馬來西亞帶回來的,女孩子吃了好。汀州,你也給恩恩剝只蝦,紳士一點。”
顧汀州握著筷子的手頓了頓,像是沒聽見,自顧自地喝了口湯。
唐泳恩皮笑肉不笑地開口:“顧伯母,我自己會剝,就不勞煩顧大少爺了,免得耽誤他琢磨怎么給別人使絆子。”
這話帶著刺。
顧汀州終于抬眼,嘴角勾起抹嘲諷。
但他懶得和她斗嘴。
“唐叔叔,唐阿姨,我已經吃飽了。我還有點事,先走了。”
“……”四個長輩一愣。
傅雷臉色陰沉,嚴厲的咳嗽一聲,“沒規矩。”
顧汀州像是沒聽見父親的訓斥,放下筷子起身,動作干脆利落:“家里還有事等著處理,實在抱歉。”
他目光掃過唐泳恩時,帶著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唐小姐慢慢吃,不用惦記我。”
“你這孩子!”顧母急得想拉他,卻被他輕巧避開。
唐泳恩看著他要走,心里那股火氣突然竄了上來。
他憑什么說走就走?憑什么總用那副看穿一切的眼神看她?
她“噌”地站起來:“顧汀州,你站住,你到底什么意思?!”
滿桌人都愣住了。
唐母連忙拽她的衣角:“恩恩,別胡鬧!”
唐泳恩甩開母親的手,直視著顧汀州:“飯還沒吃完就走,你就是這么對長輩的?還是說,你根本不敢留下來,怕我揭穿你那些小動作?”
顧汀州轉過身,挑眉看她:“哦?我有什么小動作好揭穿的?”
唐泳恩一臉不忿,“你做的什么,你心知肚明。”
“我做了什么?”
傅雷重重放下酒杯,沉聲道:“夠了!汀州,給我坐下!”
他向來威嚴,這一聲呵斥讓顧汀州的腳步頓住了。
顧母連忙打圓場:“孩子們鬧別扭呢,老傅你別生氣。汀州,快給你唐叔叔唐阿姨賠個不是,坐下好好吃飯。”
顧汀州抿著唇,沒說話,也沒動。
唐父嘆了口氣:“罷了,年輕人有自己的事,要走就走吧,只是下次得懂規矩。”
顧汀州點點頭,對唐父唐母略一點頭算是道別,轉身就往外走。
“顧汀州,你等等,我有話要跟你說。”
說完。
唐泳恩也起身,追著他跑了出去。
唐母一臉尷尬,“年輕人脾氣都沖……”
顧母也陪著笑,“別管他們了,讓他們兩個年輕人單獨聊聊也好。我們繼續吃飯,不理他們。”
“對對對。”
……
顧汀州快步走到車前,拉開車門上了車。
還不等發動車子。
唐泳恩追來,氣洶洶的坐上了副駕。
顧汀州一臉不耐煩,“下去。”
唐泳恩同樣氣鼓鼓,“我找你有事。”
“呵~,你找我能有什么事?”
唐泳恩:“你自己做了什么?還要我跟你明說嗎?”
顧汀州:“那你還是明說,我真的不知道我做了什么。”
唐泳恩噎了一口重氣,氣不憤的說:“你是不是背后在針對宮先生?”
“……”顧汀州眉頭一皺,一臉不耐煩的看著她。
“顧汀州,我警告你,宮先生是我的好朋友。你要是敢背地里搞他,就是在跟我作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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