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滿腦子都是“不能失去宮北琛”。
完全沒察覺到宮北琛眼底一閃而過的算計。
宮北琛反手握住她的手,語氣帶著苦澀,“是我之前在澳城的項目出了紕漏,顧汀州抓住了把柄,聯合幾個合作方撤了資。現在公司資金鏈斷了,我必須立刻回去處理,能不能扛過去還不知道。”
“而且,他在各種算計我,我真的被他逼上絕路了……”
唐泳恩被他這番話戳得心頭一緊,眼眶瞬間紅了,抓著他胳膊的手更緊:“我不管什么破產不破產!我喜歡的是你,又不是你的錢!你別丟下我,我可以讓我爸爸幫你啊!”
宮北琛要的就是她這句話。
他眼底動容,卻還是用力抽回手,“不行!我不能連累唐家,更不能讓你因為我受委屈。你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解決,等我度過難關,一定回來找你。”
他說著。
不等唐泳恩再開口,拿起車鑰匙就往門口走。走到玄關時又回頭看了她一眼,眼神復雜:“好好休息,別擔心我。”
門“砰”地一聲關上。
唐泳恩僵在原地,呆若木雞。
她攥著拳頭,心里只有一個念頭。
一定要幫宮北琛度過難關,絕不能讓顧汀州得逞。
顧汀州敢動宮北琛,她會不惜一切代價維護他。
門外。
宮北琛邁著長腿向電梯口走去,臉上的焦灼瞬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笑意。
“顧汀州,好好享受最后美好的時光吧……”
唐父的辦公室里,根本竊聽不到有用的關鍵信息。
所以…
他打算讓唐泳恩將竊聽器放進她父親的包里,或者皮帶里。
只有這樣,他才能真的竊聽到關鍵信息。
當然了。
像唐父那樣的地位,一般人根本接近不了,更別提將竊聽器放在他包里。
但若是他女兒放的。
自然輕而易舉。
……
天樾莊園。
湯喬允這邊兒。
她休養了兩天,身體雖然沒有完全康復。
但她已經決定離開,要盡快趕回考古隊。
此前在墓地發現的青銅鼎殘片,以及蓮紋,還壓在考古隊的保險箱里。
那殘片邊緣刻著的“邛籠”二字,和她父親日記本最后一頁畫的符號一模一樣。
而這次的返回港城治病,接連引發這么多事,已經大大的耽誤了行程。
她必須要盡快趕回考古隊。
“汀州,我明天就得走。”
湯喬允坐在沙發上,語氣堅定,“殘片的年代還沒測準,隊里的人又不敢擅自研究,再拖下去,說不定會錯過重要線索。”
顧汀州剛處理完療養院安保升級的文件,聞走到她身邊坐下,伸手握住她的手:“我知道你放心不下,但宮北琛還在港城,你現在走,我不放心。”
他指尖輕輕捏了捏她的掌心,“等我這邊穩住,我陪你一起回考古隊,好不好?”
“不行。”湯喬允搖頭,眼底藏著急色,“隊里的設備有限,要是殘片有氧化的風險,就全毀了。而且……我總覺得父母的事,和這青銅鼎脫不了關系,我必須親自盯著。”
她頓了頓。
抬頭看向顧汀州,眼神里帶著歉意:“爺爺這邊就拜托你多照看著,有任何情況,隨時給我打電話。宮北琛那邊……你也小心點,別跟他硬來。”
顧汀州看著她眼底的執拗,知道勸不住,只能嘆了口氣:“好,我不攔你。但我要讓我的保鏢跟你一起走,到了考古隊,他們會守在附近,有任何事,第一時間聯系我。”
他從口袋里拿出一個小巧的定位器,放在她手心:“這個你帶在身上,別摘下來。我這邊一處理完宮北琛的事,就去找你。”
湯喬允握著冰涼的定位器,心里又暖又酸。
她知道顧汀州是擔心她。
可那青銅鼎殘片背后的秘密,她必須自己去揭開。
那不僅是父母親的執念,更是她這么多年,一直追查父母真正死因的關鍵信息。
“我先去收拾行李。”
湯喬允剛站立起身,顧汀州猝不及防的將她抱住了。
“允兒,我愛你。”
“……”湯喬允心腔一梗,渾身僵住了。
她不敢回抱他,也沒有推開他。
顧汀州深吸一口氣,悲痛又誠摯的說:“允兒,我不想再考慮那么多,也不想再等下去,更不想看到你在受傷。”
“我們結婚吧!”
湯喬允渾身一顫,下意識推顧汀州,“顧汀州,我們……我們之間……”
“你不要再找那么多借口,你就說你愛我嗎?”
湯喬允的指尖抵在顧汀州的胸口,語氣帶著慌亂:“我們……我們真的不合適。爺爺還在療養院,宮北琛又沒解決,我還有父母的事要查……”
她絮絮叨叨說著借口,不敢看他眼底的認真。
顧汀州卻按住她的手,不讓她推開,聲音低沉而堅定:“就是因為有這么多事,我才想跟你結婚。”
“我想名正順地護著你,想讓你不用一個人扛著這些壓力。想讓你知道,不管遇到什么,我都會在你身邊。”
他低頭。
額頭輕輕抵著她的額頭,呼吸里帶著溫柔的急切:“我知道你還在猶豫,還在想過去的事。但我可以等,等你愿意放下過去,等你相信我。可現在,我只想先把‘顧太太’這個身份給你,讓你有足夠的安全感。”
兩人正說著。
莊園門口傳來一陣嘈雜的爭執聲。
管家匆匆走進來,臉色凝重:“顧總,唐小姐帶著……夫人來了,說是非要見您和湯小姐,攔都攔不住。”
顧汀州的眉頭瞬間擰緊,眼底掠過一絲冷意。
唐泳恩又要作什么妖?
怎么連他媽都被卷了進來?
湯喬允也愣了一下,下意識和顧汀州保持距離。
“讓她們進來。”顧汀州松開攬著湯喬允的手,語氣沉了下來,“允兒,不要怕,我倒要看看,她們想干什么。”
沒幾分鐘。
唐泳恩就挽著顧母的胳膊,氣勢洶洶地走進客廳。
顧母穿著一身華貴的旗袍,臉色鐵青,眼神像刀子一樣掃過湯喬允,最后落在顧汀州身上。
“汀州!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真要跟這個女人在一起,你是想把顧家的臉都丟盡嗎!”
唐泳恩站在一旁,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卻故意裝出委屈的樣子:“顧伯母,您別生氣,可能……可能是我誤會了。”
“但我真的擔心汀州,畢竟湯小姐的背景太復雜了,萬一給顧家帶來麻煩怎么辦?”
她一邊說,一邊恨恨的觀察湯喬允和顧汀州的反應。
一想到顧汀州現在是宮北琛的死對頭。她就想幫宮北琛,更要攪的顧汀州不得安生。
顧汀州往前站了一步,將湯喬允護在身后,語氣冷得像冰:“媽,我跟允兒的事,是我自己的選擇,跟顧家的臉面沒關系,更和外人沒有任何關系。”
顧母氣得發抖,指著唐泳恩,“泳恩是唐家的小姐,知根知底,怎么就是外人了?倒是這個湯喬允,她都離過婚生個孩子,哪點配得上你?”
“顧伯母,我想你誤會了,我和汀州只是普通朋友……”
唐泳恩立刻插話,語氣帶著嘲諷,“湯小姐,你別人都是傻子嗎?你別忘了,汀州之前可是跟我好過,我是他未婚妻。你現在插進來,算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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