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人都目瞪口呆的看著兩人。
一分鐘后。
湯喬允用力推開顧汀州,手背狠狠擦過嘴唇,眼底滿是慍怒和抗拒:“顧汀州,你太過分了!”
顧汀州看著她泛紅的眼角,喉結滾動了一下,語氣卻沒半分退讓:“我只是想讓你看清我的心意。我不是在糾纏,是真的想陪著你。”
“顧汀州,我不用你陪,你該干嘛就干嘛去。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這沒有任何的意義……”
她現在身心具備,真的不想再談感情。
尤其是顧汀州的媽媽,又各種瞧不上她。
她更加不想和他有任何開始。
顧汀州眼底一酸,垂頭喪氣又執拗的說:“我們之前不是說好的要試試在一起嗎?”
湯喬允:“試過了,我們真的不適合。”
顧汀州逼近兩步,語氣透著無奈,“是因為我媽說的那些話嗎?”
“……”湯喬允皺了皺眉,更加不想說話。
她本來就是個自尊心很強的人。
對她而,真的寧愿錯過,寧愿失去。
也堅決要維護尊嚴。
瞧不上她的人,她也絕不會恬不知恥的往對方跟前湊。
“允兒,你可不可以勇敢一點?我媽管不了我,也不能為我做任何的決定。”
“只要我堅持和你在一起,天王老子都阻攔不了。”
湯喬允聽完,更加心煩意亂,“你不要再說,這樣真的沒有任何的意義。”
“有的時候,我們必須要考慮到周圍人的感受。不能太自私,也不能我行我素。”
“顧汀州,我們根本不是同一路人。日子久了,你照樣會受不了……”
顧汀州:“還沒有試過,你怎么知道我受不了?”
湯喬允:“這根本就沒有必要試,事實就擺在眼前。我的生活是非常枯燥而無聊的,一成不變,沒有波瀾,也不喜歡嘗試新鮮的事物。”
“而你,喜歡新鮮感,喜歡刺激。追求完美,追求各種……各種……”
顧汀州聽了,兀自一笑,“你是想說我喜歡追求各種類型的美女,是嗎?”
“……”湯喬允心腔一梗,眉頭皺成了一團。
是的。
她極度極度討厭用情不專,勾三搭四的人。
她也真的怕了,不想再踩愛情的深坑。
宮北琛是這樣。
而顧汀州……比他更花心。
更準確的說。
宮北琛可以同時愛兩個女人。
而顧汀州能同時愛好幾個。
這樣的男人,還是趕緊so拜拜吧。
顧汀州調侃一笑,“允兒,你就不能給自己點勇氣嗎?你就這么不相信你自己的魅力嗎?”
湯喬允翻了個白眼,不想理他。
顧汀州眼珠一轉,又換上一副沒正形的樣子,“換句話說,你就算找個丑男人,他就一定老實嗎?你確定他就一定不花心?”
“我這么帥,就算失敗了,你也不吃虧啊!再不然,你當我是男模也行,我又不收你錢。還能給你提供滿滿的情緒價值,當然了,‘什么特別服務’都能提供。”
“你想對我做什么都可以,任你為所欲為。保準打不還手,罵不還口。而且,我還身強體壯,聰明機靈,能文能武。能當司機,能當保鏢,還能當老公。更是個聽話的小奶狗,你血賺不虧呀!”
噗。
湯喬允聽的眼前一黑,簡直想吐血。
“有病!”
“嗯,得了相思病。”
“閉嘴。”
“ok。”顧汀州搞怪的捂住嘴,扮鬼臉逗她笑。
李教授拿著工具包從遠處走來,見兩人氣氛緊繃,笑著打圓場:“你們這是聊什么呢?瞧這陣仗,跟吵嘴似的。”
湯喬允深吸一口氣,壓下翻涌的情緒,轉頭對李教授道:“沒什么,就是朋友想留下幫忙,我覺得不太方便。”
“幫忙?”李教授眼睛一亮,看向顧汀州,“我們這組正好缺個搭把手的,搬搬設備,整理記錄都成。要是這位先生不介意條件苦,留下來也挺好啊。”
湯喬允沒料到李教授會這么說,張了張嘴想反駁,卻被顧汀州搶了先:“不介意,我什么苦都能吃,保證不耽誤你們工作。”
話已至此。
湯喬允再拒絕反倒顯得刻意。
“那就這么說定了。”
“好的,謝謝李教授。”
“那走吧!”
不等湯喬允反應。
顧汀州已經自顧自幫她提上包,“我幫你拿包。”
“……”湯喬允心口一噎,無奈嘆了一口氣。
回到考古隊。
顧汀州照舊做起湯喬允的助手。
因為之前跟著她做過幾天,所以,這次干起活來得心應手。
傍晚收工時。
湯喬允剛把收集的陶片放進收納箱。
就看見顧汀州蹲在不遠處的溪邊,正笨拙地洗著她早上沾了泥的外套。
夕陽落在他身上。
倒讓那股桀驁不馴的銳利少了幾分,多了些煙火氣。
“誰讓你洗的?”湯喬允走過去,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顧汀州抬頭,手里還攥著洗衣粉袋子,笑著舉了舉外套:“看它臟了,順手洗了。這里水涼,你手要碰陶片,別凍著。”
“……”湯喬允眉峰一皺。
看著河里飄著厚厚一層的泡沫,如鯁在喉。
滿滿兩公斤袋子的洗衣粉,他用了一多半。
“顧汀州,你是不是覺得洗一件衣服,要用一袋洗衣粉?”
“……”顧汀州洗的正起勁。
聽她問話,困惑的抬頭看著她。
“……難道不是嗎?是……是是用多了?還是用少了?”
湯喬允看著溪面上飄得滿當當的泡沫,又看了看顧汀州手上空了一大半的洗衣粉袋子,太陽穴突突直跳:“你見過誰家洗一件外套用半袋洗衣粉?這衣服洗完,怕是要在溪里泡三天三夜才能漂干凈。”
顧汀州愣了愣,低頭看了看手里的袋子,又看了看滿溪的泡沫,耳根悄悄泛紅,強裝鎮定地辯解:“我這不是怕洗不干凈泥漬嘛,你這外套這么臟,得用夠量才能洗得透亮。”
說著。
他伸手戳了戳泡沫,指尖沾了滿手白花花的粉。
洗一件衣服。
他自己的衣服濕了一大半,限量版球鞋泡在泥巴里。
他這樣的天之驕子,從前連洗衣粉和洗衣液都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