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這么說了，鐵頭也沒有猶豫，翻身上了車。

“回小姐話。房子已經租到了。距離你說的三個地方，步行都是兩刻鐘。馬車應該會更快，但我不會騎馬，也買不起馬車，所以……”鐵頭說著低下了頭。

“不會沒關系，我之后會讓人教你們的。”虞寧窈不以為意。

鐵頭聽到這話，將租房的契約和鑰匙交給了虞寧窈。

“是一個兩進的宅子，一個月十兩銀子。原先牙人那邊要十二兩銀子一個月的。我砍了價。屋主要求抵押一個月的租金作為押金，然后一次性付了三個月的房租。牙人那邊付了一兩銀子作為傭金。一共還剩九兩銀子。”

“做得不錯。”虞寧窈前兩日也在家跟娘親打聽了一下那一片租房的價格。

鐵頭租到的房子，和她打聽到的價格差不多。

沒被坑。

虞寧窈笑瞇瞇道：“你們先住進去吧，用剩下的銀子置辦一下你們幾人的衣裳鞋子。明天這個時辰，我會過去和你們一塊吃晚飯。就當慶祝我收到了……第一批自己人。”

“好。”鐵頭應下。

“去吧，明天見。”她笑著讓他下了馬車。

明明只是一句平平淡淡的話，卻讓小小少年紅了眼眶。

他剛走沒多久，護衛蔣望就出來了。

和他一起出來的還有陸陵光。

“小姑奶奶，你什么書落下了，我怎么沒瞧見你看了書。”陸陵光挑眉看向她。

“一個話本子，可能我忘了吧。走吧，回家。”虞寧窈沖他揮了揮手，把蔣望叫過來駕馬車。

陸陵光盯著虞家馬車離去的背影，瞇起了眼眸。

小姑奶奶，有秘密啊。

翌日。

虞寧窈照常先去鄭院判家里學醫，她已經把市面上所有的藥材都記住了，還學會了他們的炮制方法。

如今，她開始學把脈。

上完了今日的課程。

她看到鄭院判露出了驚喜又有些遺憾的表情。

“我之前預估錯了，什么三年五年，我看你一年后就能出師了。一個不足七歲的小姑娘。你真是，讓我嘆為觀止啊。”

“那可不行。我還有很多很多東西要和老師學呢！”虞寧窈立刻反駁。

“您是不是嫌我吃飯吃太多，所以想讓我趕緊滾蛋。”

“你這小混蛋，說什么話呢。”鄭院判被她孩子氣的話逗笑了。

“你長身體的時候，多吃點好啊。每天看著你用飯，我都不自覺多吃了些。”

“我只是怕到時候教無可教，誤了你這般有天賦的孩子。”鄭院判摸了摸她的腦袋。

“那老師你就多多努力嘛，活到老學到老，學無止境。”虞寧窈抬起腦袋看他。

“您才五十多歲，又不是七老八十了，正是勇敢拼搏闖蕩的年紀。怎么就開始擔心沒有東西教我了呢。”

“活到老學到老？學無止境？”

鄭院判第一次聽到這個說法。

他一愣，隨后哈哈大笑。

“沒錯，你說得對，我也要努力學習，不能讓你這個小怪物超過我。到時候被徒弟打敗了，那多丟臉。”

“小混蛋，小怪物，你就沒有好聽點的稱呼了嗎。”虞寧窈噘著嘴，哼哼了兩句。

“小天才？小聰明鬼？”鄭院判伸手彈了一下她的腦門。

“沒辦法，我是你老師，我想怎么喊就怎么喊。”

“那你就是老混蛋、老怪物、老天才、老聰明鬼！”虞寧窈反駁。

“我是你最得意的小徒弟，我想怎么喊就怎么喊。”

聽到她這番話，鄭院判反而笑得更開心了。

師徒倆你一句我一句，院子里很快就被笑聲填滿了。

鄭院判的夫人聽到這邊的動靜，寵溺又無奈地笑了。

真好呀。

許久沒有聽到夫君笑得那么開心了。

小窈窈這個徒弟，收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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