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白和虞寧窈調換了新娘子的事情,裴無恙一無所知。
他只知道云初白提前進了虞寧窈的院子。
“野蠻小國,不知廉恥。”他面無表情地點評。
成婚前不能見面,這是自古以來就有的規矩。
云初白卻絲毫不在意這些,非要婚前見虞寧窈。
這樣也好,正好可以拿來當借口。
可以說是他沖撞了襄國的規矩,所以才會發生新娘掉包的事情。
裴無寂這么一想,唇角忍不住翹了起來。
“繼續盯著,按原計劃行事。”他吩咐了下去。
“是。”
裴無恙的人早早就等在安排好的地方,隨時準備引起動亂。
花轎行至青石橋,眼看就要到了兩個花轎交錯而過的地方。
按理來說,皇子娶妃要大過郡主出嫁,可偏偏這位郡主嫁的是他國太子。
抬轎子的轎夫看到這一幕都傻眼了。
這到底該誰先走?
虞家不知情的人有些懊惱。
禮部怎么規劃的路線,竟然讓兩家重合了。
現在好了吧,該誰先走呀。
殊不知,這就是裴無恙要的。
裴無恙甩了一下鞭子,安排好的人陸續登場。
正在虞家準備要讓道的時候,橋邊一個男子踢翻了攔路的貨郎,貨郎往后一跌,竹筐里的酸杏滾了滿地。
貨郎立刻撲上去揪住男子衣領:“欺人太甚,你憑什么打我?”
“誰讓你擋著路了。”
兩人打作一團。
橋面瞬間亂成了起來。
“讓讓讓讓,云螭太子迎娶太子妃,豈容爾等撒野。”
“滾開,四皇子娶皇子妃,別在這礙事。”
人一多,再加上吵吵鬧鬧,原本狹窄的青石橋這下更混亂了。
這時橋洞下飛上來三顆黑鐵丸,砸在石板上炸出濃煙,胡椒味混著硫黃刺得人睜不開眼,喜娘們尖叫著亂竄,花轎里的沈清韞死死捂住嘴咳嗽。
“怎么回事?”沈清韞止不住地咳嗽。
今日她要嫁到四皇子府上,怎么出了這么大的岔子。
她心里惶惶不安。
但外邊喜娘已經亂了。
忽然,外邊傳來了叮呤咣啷撒銅錢的聲音,人群轟地炸開,跑來撿錢的人擠得橋上水泄不通。
“哐當”一聲響,轎子落地,沈清韞感覺自己連腦漿都要被震出來了。
她慌得不行,連連喚自己的陪嫁丫鬟:“玉書,玉書?”
“小姐,我在呢。”玉書的聲音從外邊傳來,似乎離她很遠,“您快下來,這,轎子太危險了。”
“不行,新娘子不能下轎子,會不吉利的。”沈清韞搖了搖頭,雖然害怕,但也不敢下去。
但隨后,她開始在喊玉書的名字,卻無人應答了。
沈清韞慌得不行。
這時一雙手伸了進來,掐住了她的手腕:“跟我走!”
她就這樣被扯出了轎子。
“不,不行。我不能亂跑。”沈清韞驚慌失措。
那人只顧著扯她往外跑,根本沒有回應她。
耳邊傳來了廝殺聲和怒罵聲。
“滾開,沖撞了四皇子妃和郡主,要你們的狗命。”大喜日子本不宜見血,但現在也顧不得那么多了。
殺了一個人后。
場面頓時安靜了下來。
兩家的轎子總算從青石橋上換了過去。
沈清韞重新被塞回了喜轎里。
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