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才以坐下,那椅子就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嘎吱嘎吱的聲音。
陳道臨敢肯定,若是自己敢挪動屁股的話,這椅子唯一的下場就是當場散架。
陳道臨想了想。站起來,走到樹下,從儲物戒指里取出一把鏟子,就在樹下奮力鏟起土來。
片刻之后,一個密封好的酒壇子就被從土里挖了出來。
陳道臨看了看手里這個壇子,搖頭笑了笑——從充滿了現實之中天朝風味的造型,就可以判斷出,這種酒壇子絕對是郁金香家出品的東西。
晃了晃,里面的酒只剩下了三分之二的樣子。
陳道臨一巴掌將上面密封口子拍開,就嗅到了一股濃郁醉人的香氣。
酒無疑是好酒。只是這個時代的密封條件差了一些,這藏在地下的酒,經過了陳年的歲月,也只剩下了三分之二。
這種陳年的老酒,必須要勾兌新酒才能入口。可陳道臨卻不管這些……身為一個圣階強者。外加擁有變態的體質,陳道臨可以確定,就算是自己喝下工業酒精也不會對自己的身體有什么傷害。
仰頭先灌了一口,感受著那濃烈的香氣在口中化作一團烈火,然后蔓延到胸腹之中。陳道臨舒服的打了個哆嗦,才長長出了一口氣。
抬起頭來,看著面前這棵大樹,陳道臨放下酒壇。
記憶之中,當初訣別的時候,那個變態的老家伙,就坐在那兒,看著那片小世界中虛無的天空……鬼知道他能看到什么東西,那地方的天空就是一片虛無,毛都沒有一根。
“我在帝都有一個故去的老友。他臨死的時候給我傳來訊息,說他要死了。他在家里的院子樹下埋了一壇子好酒,等他死去滿是十年的時候,那酒的味道恰好就到了巔峰,那個時候起出來喝,最是美好。那人和我斗了一輩子,他去帝都的時候我沒有去看過他,他死的時候我也沒去看過他,說起來大家大半輩子都沒見了。
不過他一向是一個挑嘴的人,他埋下的酒,相比味道一定是很好的……你幫我嘗嘗。”
——這是魯高對自己說的最后幾句話。
陳道臨提著酒壇子,緩緩的重新坐回了那張吱吱嘎嘎的搖椅上,又喝了一口,擦了擦嘴角。
“魯高……嗯,應該稱呼你斷先生。你最后的要求,我為你做到了。”
……
酒原本就是最上等的美酒,又在地下埋了十年陳。
這樣的佳釀,自然是可遇不可求的。
陳道臨就坐在那搖搖欲散的搖椅上,慢吞吞的,一口一口將這壇子美酒,灌下去了一小半。
終于,院子墻外傳來了一聲輕輕的嘆息。
院門無聲無息的打開,一個老人緩緩的走近了院子里來。
他的腳步很輕很輕,漫步來到了陳道臨的面前,站在他面前看了他一眼,然后緩緩伸出手來。
陳道臨看著他,仿佛笑了笑,隨手將酒壇子遞了過去。
這老人接過酒壇子,先嗅了嗅,仿佛才滿意的點了點頭:“是好東西。”
仰起脖子灌了一口。
“我以為你不喝酒的。”陳道臨看著他,眼神淡淡的。
“我一般不怎么喝。”老人將酒壇子還給了陳道臨,然后緩緩的坐在了陳道臨的對面,就坐在了一個石臺上:“偶爾破戒這種事情,我從二十歲開始就偷偷的干了。既然是偶爾才能偷偷破一次戒,當然要喝最好的酒才能對得起這樣的破戒行為。你的這個酒不錯,是我近二十年來喝得最好的。”
陳道臨搖頭:“你喝酒的樣子很熟練,可不像是偶爾偷偷破戒的人。”
“你在觀察我?”
“別誤會,你剛才抬起腦袋仰頭喝酒的時候,我在看你的脖子……我只是想觀察一下,如果我要殺你的話,從哪個位置下刀最好。”
“哈哈哈!”
老人冷冷一笑,眼神之中凝聚出了幾分凌厲:“堂堂的圣階高手殺人,還需要這么小心仔細么?”
“不小心不行。”陳道臨淡淡道:“圣階又怎么樣?沒腦子的人總是死得比較快。我很幸運,親眼看著一個圣階高手,因為沒腦子,就死在我眼前。我告訴我自己,我一輩子都會把他的事情引以為鑒。”
“大劍師卡奧閣下一定不會欣賞你的這個笑話。”老人搖頭。
然后,老人盯著陳道臨的眼睛,沉默了好久,才終于再次開口:
“達令陳……我現在越來越懷疑,你騙了我。”
“你不是第一個懷疑我是騙子的人,尊敬的教宗陛下。”
海因克斯的眼睛瞇了起來。
“我派出了三百多名教會之中的精銳,這些人都是我重振光明神殿計劃之中的中堅力量。塔西佗更是我意屬的神圣騎士團的最佳領袖人選。可為了你的那番話,他們被我派出了海去,如今都還沒回來,我很擔心……我再也見不到他們了。”
海因克斯神色平靜,但是目光里卻閃動著澎湃的狂潮:“你說的海外的國度,真的不是一個謊么?”
陳道臨笑了。
笑了一會兒,陳道臨換換收起了笑容,用很認真的語氣,一字一字道:
“教宗陛下,我可以對你保證,海外,的確存在著一個羅蘭人從來不曾去過的地方……一片你們從來未曾踏足的土地!”
陳道臨說得理直氣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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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釋一下,昨天斷更,是因為妻子娘家有長輩抱恙,我昨天陪著妻子驅車幾百公里去探望。今天下午又驅車幾百公里回來。
這一章是晚上剛寫出來的。
很抱歉昨天斷更了,當時人在外面,請假的通告也是打電話拜托我的主編登陸我的賬號發的。
看到很多人在罵,我表示無語。
對大家說一聲抱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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