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她只想好好睡一覺，等到再醒來，她將把賀川從生命里完全剔除。

……

落地窗外霓虹如血，賀川一拳砸在總裁辦的高級定制玻璃上。

二十六樓的風裹著寒意灌進來，電腦屏幕上的k線圖正以駭人的速度墜落。

“賀總，市場部剛傳來的消息。“

助理捧著平板的手指在發抖，眼睛瞪得銅鈴一般大。

“三家投資方同時要求撤資清算，技術部核心團隊帶著第三代算法集體辭職了。“

手機在檀木桌面高頻震動，賀川瞥見“楚茵“的名字在鎖屏上瘋狂閃爍。

他正在氣頭上，直接將手機關機，氣不打一處來。

和姜沅在一起的這些年，二人從未吵架過，偶有甜蜜時刻，更多的是她的刻意討好，就算他想發脾氣也實在找不到錯處。

反觀和楚茵和好的這幾天，光是花錢不算，這么多年過去，她還是和上學時候一樣，只會打扮，對他有用的事情一點都不會做。

“叮咚”

“叮咚”

“叮咚”

接連三條扣款短信，署名正是楚茵。

“不接我電話的懲罰。”

隨即收到這條短信，賀川氣得七竅生煙。

“輿情監控顯示，最先爆料公司財務造假的ip地址在姜氏集團！”

助理緊盯著電腦，躊躇著還是說出實話。

“什么？”

賀川不敢相信姜沅會這么絕情，直到他親眼看到定位信息和來源，才不得不相信一直陪在他身邊任勞任怨的大小姐真的生氣了。

“賀總，要不你去求求沅沅姐吧？”

賀川的公司從前臺到骨干，實際上都是姜沅一手搜羅，平日里更是待他們極好。

“做好你的事。”

一記眼刀封了助理的嘴，卻沒想到賀川的舉動傷了他的心。

“對不起，賀總，剛才是我任職的最后期限，我遞交的辭職申請已經審批通過了。”

“誰批的？”

此時的賀川更是頭痛，技術部門集體離職就算了，連他這個助理也要離開，還真是墻倒眾人推。

看來姜沅沒有他想象之中那么善良，心眼子不也挺多的？

整個公司的人都被她收買了。

“沅沅姐，別忘了她占有的股份也不少。”

助理氣勢洶洶地將手里的文件摔到桌子上。

要不是看在姜沅的份上，他絕對不會甘心在賀川身旁做一個小小的助理。

更何況他毫無格局可，只會做些雞鳴狗盜之事。

“好好好！都給我滾！”

賀川握緊拳頭狠狠砸向電腦屏幕，黑色屏幕碎裂的碎片扎進他的皮膚，為他蒼白的皮膚增添了幾分血色。

他絲毫感覺不到疼痛，西裝口袋里的鉑金打火機硌得肋骨生。

那是姜沅送他的二十四歲生日禮物，內壁刻著兩人名字的縮寫。

從前的賀川從不會抽煙，楚茵走后他也只能用尼古丁來麻痹自己，那個打火機是姜沅送他的第一個奢侈品。

后來，他便從衣著冷清的貧窮少年搖身一變成為it圈新貴，一切都是姜沅在背后默默推動。

只可惜他忘了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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