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遞上牛皮紙袋,暗紋火漆封口處殘留著心理診所的薔薇徽記。
秦漢寧用拆信刀挑開封口時,刀刃映出他眼底跳動的幽光,像極了十五年前在火場看到的最后景象。
診療記錄第三頁用紅筆圈出關鍵句。
“患者持續夢見溺水,總說看見兩個穿白裙的小女孩沉入海底。”
他喉嚨突然發緊,想起上周潛入姜宅時,在嬰兒房看見的那對蒙著白紗的搖籃。
手機在深夜兩點震動,姜沅的來電顯示在黑暗中亮起第四十七次。
秦漢寧任由《搖籃曲》鈴聲響到自動掛斷,轉身打開投影儀。
泛著雪花的監控畫面里,姜沅正蜷縮在露臺搖椅上,月光把她手腕的疤痕照得像道新鮮傷口。
“把世紀廣場的led屏租期再延長三天。”
他對著黑暗吩咐,身后的玫瑰標本在溶液里輕輕搖晃。
“告訴媒體,我要用全城霓虹寫情詩。”
姜沅擰開琥珀色藥瓶時,指尖沾上了奇怪的甜味。
自從上個月在私人診所查出藥物被替換,她就保持著這個可笑的習慣——把抗抑郁藥倒進青花瓷碗,一粒粒數到天亮。
露臺藤編茶幾突然震動,秦漢寧送的那支鑲鉆手機彈出消息提示。
她望著夜空下閃爍的“沅”字投影,想起昨夜他把自己困在化妝間時說的話。
“這座城的霓虹都認得你,就像我認得你每個傷疤。”
手機相冊自動跳轉到加密文件夾,二十張連拍照片記錄著詭異畫面。
上周秦漢寧在片場休息室,正往她的保溫杯倒白色粉末。
姜沅突然干嘔起來,喉間泛起安眠藥溶解后的苦杏味。
“小姐,秦先生送來的花。”
管家捧著黑紗包裹的白玫瑰進來,花刺上纏著褪色消防栓碎片——和父親書房收藏的那枚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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