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風的庇護所經歷了一場驚心動魄的保衛戰,并成功擊退了尸笑鬣群的狂攻,暫時贏得了喘息之機的時候。
數十公里之外,迷霧森林的邊緣地帶,另一群人類幸存者的命運,卻依舊在絕望的泥沼中掙扎。
楊麗,這個曾經野心勃勃,試圖掌控一切的女人,此刻卻狼狽到了極點。
她們回去的途中,遭到了尸笑鬣襲擊,她憑借著遠超常人的狠辣和運氣,在最后關頭,她毫不猶豫地將身邊一個試圖救她的受傷女人,推向了撲來的尸笑鬣,為自己爭取了寶貴的數秒逃生時間。
她竟然奇跡般地從尸山血海中逃了出來。
然而,代價是慘重的。她身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口,最深的一處在小腿上,幾乎可以看到白骨,每走一步都如同針扎般疼痛。
她曾經引以為傲的、精心打理的頭發,如今沾滿了血污和泥土,如同枯草般凌亂。
她身上那件曾經還算體面的衣服,也早已被撕扯得破爛不堪,勉強能夠遮體。
饑餓、寒冷、恐懼、以及傷口感染帶來的高燒,如同跗骨之蛆般折磨著她。
在她逃亡的路上,她又陸續遇到了兩個同樣潰散出來的女性幸存者。
這兩個女人,一個叫劉盼,約莫三十出頭,身材略顯豐腴,但此刻也瘦得脫了形,臉上帶著一種麻木的驚恐。
另一個叫王嵐,二十歲左右,原本應該是個活潑的年紀,但現在卻眼神呆滯,像個受驚的木偶,一句話也不說。
她們的營地,也無一例外地遭到了尸笑鬣的血洗。
三個同樣落魄的女人,懷著對生的渴望和對死亡的恐懼,暫時走到了一起。
楊麗憑借著她殘存的些許“領袖”氣質,自然而然地成為了這個三人小團體的主導者。
她們如同驚弓之鳥,在迷霧森林的邊緣地帶漫無目的地游蕩,躲避著無處不在的危險。
食物,是她們最大的難題。她們只能依靠采摘一些不認識的野果和挖掘一些勉強能下咽的植物根莖果腹。干凈的水源,更是奢侈品。
“楊……楊姐……我……我走不動了……”
劉盼一屁股癱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她的嘴唇干裂,臉上毫無血色。
這幾天不眠不休的逃亡和食不果腹,已經將她的體力消耗殆盡。
王嵐也默默地靠在一棵樹干上,眼神空洞地望著前方彌漫的濃霧,對一切都失去了希望。
楊麗回頭看了一眼兩人,眼中閃過一絲不耐和厭煩。
這兩個拖油瓶,已經快要把她也拖垮了。但她也知道,
在這個危機四伏的環境中,多一個人,就多一分微不足道的“安全感”,至少在遇到危險時,可以多一個擋箭牌。
“再……再堅持一下……”
楊麗的聲音沙啞得如同破鑼,她從腰間一個破舊的布袋里,摸索出半塊已經發霉的、不知名異獸的肉干,這是她們最后的食物了。
她自己也餓得頭暈眼花,但還是將那半塊肉干撕下一小條,遞給劉盼:“吃了它……我們必須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不然……我們都得死……”
就在她們三人幾乎要絕望的時候,前方濃霧的邊緣,隱隱約約傳來了一絲微弱的火光,還有……一陣斷斷續續的、不成調的歌聲?
“什么聲音?”楊麗警惕地豎起了耳朵。
劉盼和王嵐也露出了驚疑不定的神色。
“過去看看!”楊麗眼中閃過一絲決然。是福是禍,總比在這里等死強!
三人互相攙扶著,小心翼翼地循著火光和歌聲傳來的方向摸索過去。
撥開一片茂密的灌木,眼前豁然開朗。
那是一個小小的、背靠著巨大巖壁的凹坑,地勢相對隱蔽。凹坑中央,升著一堆小小的篝火,火苗雖然不大,但在濃霧中卻顯得格外醒目。
篝火旁,一個身影正坐在那里,一邊撥弄著火堆,一邊哼著不著調的流行歌曲,對外面的危險一無所知。
那是一個男人。
一個看起來約莫二十七八歲,身材微胖,戴著一副黑框眼鏡,穿著一身與這異星環境格格不入的、還算干凈的格子襯衫和牛仔褲的男人。
他的腳邊,放著一個半開的登山包,里面塞了不少零食包裝袋。
楊麗的心臟,驟然漏跳了一拍!
男人!活生生的男人!而且看起來……很好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