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氣得抓狂,砰地一聲摔上了浴室的門,將那個討厭的男人隔絕在外。
浴室同樣寬敞奢華。
光潔的大理石地面,巨大的按摩浴缸,還有一整面墻的鏡子。
姜槐站在鏡子前,看著自己衣服上的污漬,再想到剛才自己對楚羨說的那些話,臉上又是一陣火辣辣的燙。
真是蠢透了!
她怎么會問出那種話?
還擺出那副自以為迷人的樣子!
楚羨肯定在心里笑掉大牙了。
她懊惱地脫下臟污的外套和打底衫,隨手扔在臟衣籃里。
擰開熱水,溫熱的水流沖刷在身上,卻沖不散心頭的尷尬。
隱約間,她似乎聽到外面客廳里傳來楚羨打電話的聲音。
聲音不大,聽不清具體內容。
但能辨別出是他那帶著點京腔的懶洋洋的調子。
他在給誰打電話?
這么晚了……
姜槐心里沒來由地咯噔一下。
女朋友?
隨即又自嘲地搖搖頭,管他給誰打,跟她有什么關系?
沖洗完畢,擦干身體,姜槐伸手去夠自己的衣服……
然后動作僵住了。
她看著臟衣籃里那堆皺巴巴、沾著污漬的布料,才猛然想起一個致命的問題——
她沒有換洗的衣服!
剛才被楚羨氣昏了頭,又急著擺脫尷尬,竟然完全忘了這茬。
現在怎么辦?
總不能裹著浴巾出去吧?
更何況外面還有個楚羨!
姜槐站在原地,有些手足無措。
她猶豫了半天,臉上紅了又白,白了又紅。
最終,還是硬著頭皮,走到浴室門邊,輕輕敲了敲門。
“喂……楚羨?”
她窘迫的喊了一聲。
外面沒有任何回應。
難道他沒聽見?
姜槐清了清嗓子,稍微提高了點音量:“楚羨?你在外面嗎?”
依舊是一片寂靜。
人呢?
走了?
姜槐咬咬牙,小心翼翼地將門打開一條縫,探出頭去張望。
外面里空無一人,燈光依舊明亮柔和。
為了保險起見,她還是用浴巾緊緊裹住自己,赤著腳,輕手輕腳地走了出去。
套房很大,只有她自己。
疑惑之際,她看到了放在沙發上的東西。
那是一個看起來很高級的購物紙袋,旁邊還放著一個鞋盒。
姜槐愣了一下,帶著疑惑走上前。
紙袋里是一套嶄新的女士冬裝。
一件質地柔軟的米白色羊絨衫,一條剪裁合體的深咖色毛呢裙,還有一件款式簡潔大方的燕麥色長款羊毛大衣。
旁邊鞋盒里則是一雙棕色的及踝短靴,看起來尺碼也正好。
衣服的款式和顏色都不是她平時那種張揚熱烈的風格。
反而偏向于溫柔內斂,但質感極佳,看得出價格不菲。
姜槐站在那里,看著沙發上那套安靜躺著的衣物,心里忽然涌上一股復雜難的情緒。
腦子里想到剛才楚羨在外面打電話。
這衣服,是在那時候叫人送來的?
那個總是吊兒郎當、說話能氣死人的楚羨,居然會這么細心?
他嘴上說著嫌棄,行動上卻為她解決了眼下最大的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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