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紅毯正對面的楚綿,傅靳年薄唇微抿,幾乎是沒有絲毫猶豫便朝她大步走了過來,傅七快步跟上。
近了,楚綿聞到那股熟悉的松香,下一秒手便被他握在掌中。
楚綿面色平靜,不動聲色地將他的手拂開,態度冷漠。
男人骨節分明的手僵在半空,深黑色的眸子閃過無措。
旋轉樓梯上,溫硯塵沉眸看著大廳里站在一起的兩人,下顎線緊繃著,搭在扶梯上的手逐漸收緊。
可在看到楚綿對傅靳年的態度后,他愣了幾秒,眼底逐漸攏起趣味。
謝安月找了溫硯塵一圈,才看到他從樓梯下來,她提著裙擺快步上去,“硯塵,你剛才去哪兒了?我們下去吧?”
說著,謝安月看到了立在溫硯塵身后臺階的中年男人。
她心里一抖,下意識地想退后。
這個人,是昨天凌晨將她和溫硯塵帶來老宅的,好像是溫老爺以前的一名手下,溫氏的舊部。
他不茍笑,只聽命于溫硯塵,稱呼溫硯塵不是少爺,而是少主。
謝安月打心底里是有些怕他的。
溫硯塵睨了她一眼,隨即抬腳下樓。
謝安月立即跟了上去。
今晚的宴會,京城各名門齊聚,正是她證明自己是溫氏未來夫人的最好時機!
雖然網上已經傳開她和溫硯塵是男女友關系,但今晚這場才是重中之重。
白萋看了眼立在紅毯上的兩人,斂下眼底深寒,走過去對傅靳年微微笑著打招呼:“傅二爺,好久不見,沒想到您也會來溫氏宴會,新年快樂啊。”
楚綿的目光在傅靳年和白萋之間掃了眼,又垂下。
說起來,白家和傅家的聯姻還在呢。
所以他們現在是什么修羅場?
男人看都沒看白萋一眼,視線一直落在楚綿身上,見她看到了白萋也是一副冷淡模樣,絲毫不在意他和白萋的傳聞,他的臉色更沉了。
沒得到回應的白萋眼底閃過厲色,稍縱即逝,她又對楚綿笑道:
“楚小姐來都來了就再玩一會兒吧?”
“我倒是聽說,今晚的宴會溫先生給大家準備了很多玩法,要是楚小姐現在走了,豈不錯過了?”
“楚小姐要走?”
背后又傳來一道令楚綿煩躁的聲音。
是謝安月。
她挽著溫硯塵的胳膊,走到幾人身前,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在他們中間掃視,最后落在楚綿臉上。
眼底掠過一絲涼意。
無意識地攥緊了手下的西裝長袖。
命真大!
兩輛重型卡車都撞不死她!
感覺到手臂上傳來的力道,溫硯塵劍眉擰緊,視線卻不露聲色地看向楚綿,又掠過楚綿看著傅靳年。
“傅二爺大駕光臨寒舍,令溫某都有些受寵若驚了。”
傅靳年把目光從楚綿手掌上移開,冷冽的視線和溫硯塵直視。
四目相對,空氣中仿佛有硝煙味在彌漫。
他冷笑:“我還以為溫先生很不樂意見到我呢。”
后面的傅七臉上帶著笑意,看溫硯塵就像是在看一只獵物。
溫硯塵神色漸冷:“傅二爺這說的是哪兒的話?我溫宅既然開辦了宴會,自然是對每一位前來捧場的賓客都笑臉相迎。”
傅靳年挑眉:“哦。”
希望能一直笑到最后。
旁邊幾人聽出兩個男人話里話外的針鋒相對,對視兩眼,都沒上前。
楚綿擰著眉頭,心想他們在仇視什么?
雖然對話里沒顯現出兩人有什么過節,就是最基本的打招呼寒暄。
但兩人眼神不對。
一個似是在隱忍怒火,另一個漫不經心的,似是勝券在握。
“楚小姐,聽說你前兩天出了車禍,好些了嗎?”
三個女人中,只有謝安月知道傅靳年和溫硯塵之間有什么仇怨。
想到昨晚她和溫硯塵被傅靳年的人追殺,她內心慌得一逼。
生怕傅靳年會在這里做出什么來。
但今晚傅靳年貌似不是來鬧事的。
她咽了咽口水,找話題來緩和氣氛。
沒想到,楚綿冷冷笑了聲,銳利的眸光直射謝安月,“你只是聽說嗎?”
謝安月愣了下。
“都被抓去審問了,”楚綿冷諷,“我還以為謝小姐對這件事了解得比我還透徹呢。”
本來只是想轉移話題的謝安月也無意間將楚綿的火氣引到了自己身上。
她目光飛快地掃過旁邊正在竊竊私語的眾人。
楚綿出車禍,網上傳出她是幕后真兇,還被抓去審訊。
現在二人同框,少不了有人對她們投來探究的注視。
她反應極快,臉上帶著溫柔的笑意: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被他們抓去,但是后面查清楚了,我和楚小姐車禍的事毫無關聯,所以楚小姐也別誤會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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