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暗罵自己愚笨,隨后又趕緊將話題引開,再度關切地問道:“您真的不需要叫醫生來看看嗎?”
沐綿看著她那張寫滿了誠懇和擔憂的臉,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
“不用了。”
她冷冷地丟下兩個字,看了一眼花梨,隨即便“砰”地一聲關上了房門。
門外。
花梨看著那扇緊閉的房門,緊繃的神經才驟然一松,整個人像是虛脫了一般,靠在了冰冷的墻壁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剛才那一瞬間,她真的以為自己就要暴露了。
她抬手擦了擦額角的冷汗,心有余悸地轉身,快步離開了這令人窒息的三樓。
臥室內。
沐綿重新坐回到柔軟的大床上,腦子里一片混亂。
前天晚上她去試探傅靳年,卻意外得知,他根本就不認識沐流風。
一個素不相識的人,沐流風對他的仇恨究竟從何而來?
甚至不惜一切代價也要置他于死地?
另外,不管是傳中,還是沐流風的描述里,傅靳年都是一個心機深沉、手段狠辣、殺伐果斷的男人。
可為什么在她刺殺失敗后,他不僅沒有要她的命,反而輕易地就放她走了?
是真的如沐流風所說,因為她的那張臉和他已經亡故的未婚妻長得一模一樣?
還是……另有隱情?
傅靳年的未婚妻……
沐綿的眉頭緊緊地擰了起來。
她打開手機,再次在搜索框里輸入了“傅靳年”三個字。
網絡上關于他的信息鋪天蓋地,但幾乎全都圍繞著他的商業成就和鐵血手腕,關于他私生活的報道,少之又少,更沒有任何關于他“未婚妻”的詞條。
就像是被人刻意地從網絡上抹去了一樣。
或許是傅靳年為了保護他亡故的愛人,不愿讓她再被人議論,所以動用手段將所有相關的資料都刪除了。
網上查不到,不代表現實里也查不到。
她必須親自出去一趟,查清楚這個所謂的“未婚妻”,到底是誰。
打定主意后,沐綿迅速換上了一套方便行動的黑色運動服,將長發扎成一個利落的高馬尾,轉身便走出了房間。
別墅一樓的客廳里,空無一人。
沐綿穿過大廳直接走到了別墅門口,對守在門外的一個司機說道:“送我出去一趟。”
那司機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身材魁梧,面容冷硬,聞只是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沉聲回道:“抱歉,我只聽從家主的命令。”
沐綿的眉頭蹙了起來。
昨天早上沐流風把她訂的酒店套房退了,然后帶著她來到了這里。
一座巍峨的城堡式別墅。
在山頂的最高處,像是中世紀遺留下來的古老建筑。
別墅占地極廣,主體由灰黑色的巖石砌成,尖頂的塔樓高聳入云,四周被茂密的原始森林環繞,后山之外便是一望無際的、深藍色的海域。
這里三面環山,一面臨海,只有一條路可以通往外界,距離市區至少有二十多公里,前不著村后不著店,別說是出租車,恐怕連一只飛鳥都很少經過。
而現在,這個司機居然不送她下山?
是沐流風的意思?
就在這時,花梨抱著一盆新開的蘭花從花園里走了過來。
她看到沐綿,又看了看司機,立刻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她放下花盆,微笑著走到沐綿面前柔聲解釋道:“小姐,您別誤會。”
“沒有家主的命令,我們所有人都只能在城堡里待命,這是很早以前就定下的規矩,一直都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