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說一遍,去把沐流風給我叫來,否則……”他頓了頓,幽沉的目光掃過這古色古香的宅院:“我就把這座破宅子給他拆了。”
此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保鏢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們面面相覷,都能從對方眼中看到震驚和忌憚。
拆了沐家老宅?
這可是家主最看重的地方。
傳聞中傅家二爺手段狠辣,殺伐果斷,是個說到做到的瘋子。
他們毫不懷疑,這個男人真的干得出這種事。
被踹飛的那名保鏢捂著劇痛的胸口,掙扎著站起身,看著傅靳年那張冷硬的俊臉,眼中閃過掙扎。
最終,他咬了咬牙。
“……好,我這就給家主打電話。”
傅靳年總算滿意了,在那人出去打電話的時候,重新將視線落在另外一名保鏢身上:“我母親的房間,在哪里?”
那名保鏢的眉頭擰得更緊了。
他猶豫了片刻,終究不敢再違逆這個煞神。
轉頭對著身旁的兩名手下沉聲吩咐道:“帶傅先生……去大小姐的房間。”
那兩名保鏢雖然滿心不愿,但也不敢違抗命令。
他們都知道,眼前這個男人是家主名義上的外甥,更是那位傳說中的大小姐唯一的親生骨肉。
真要論起來,他的身份比他們這些下人尊貴太多了。
“傅先生,請跟我來。”
其中一名保鏢硬著頭皮開口,躬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傅靳年看都沒看他們一眼,邁開長腿徑直朝著保鏢所指的方向走去。
兩名保鏢不敢怠慢,立刻跟了上去,引著他穿過迂回的長廊和花木扶疏的庭院,最終,在一間看起來比周圍院落都要大上幾分的獨立廂房前停下了腳步。
臺階上落滿了枯黃的落葉,朱紅色的木門緊閉著,透著一股經年未曾開啟的蕭索。
“這里就是大小姐曾經住過的房間。”保鏢站在臺階下,皺著眉,語氣里帶著幾分不情愿。
傅靳年沒有說話,抬眸看了一眼門楣上那塊已經有些褪色的牌匾,隨即邁步走上臺階,伸手“吱呀”一聲,推開了那扇沉重的木門。
一股混合著陳年書墨香和淡淡灰塵的氣息,撲面而來。
保鏢也趕緊跟了上去。
房間內的陳設古色古香,充滿了濃郁的書香氣息。
一張巨大的紫檀木書案靠窗擺放,上面整齊地碼放著一摞摞泛黃的醫籍。
墻邊是一整排頂天立地的書架,上面同樣塞滿了各種書籍。
整個房間一塵不染,顯然是有人定期打掃,但那種久無人居的清冷感,卻怎么也掩蓋不住。
這里更像是一座被精心保存起來的、屬于逝者的紀念館。
傅靳年的目光在房間里緩緩掃過,最終落在了那張書案上。
他走過去,修長的手指拂過那些積了薄塵的書脊,最后拿起一本最上方的、沒有封皮的藍色筆記。
身后的保鏢見狀,大驚失色,一個箭步就沖了上來,想要阻止:“你別亂動!家主吩咐過,這個房間里的任何東西誰都不能碰!”
傅靳年拿著那本筆記緩緩轉過身,挑眉看向那個一臉驚慌的保鏢,深邃的眼眸里閃過探究的冷光。
“是嗎?動了會怎么樣?”
保鏢被他那冰冷的眼神看得心頭一顫,但一想到家主的嚴令,還是鼓足了勇氣,色厲內荏地回道:“會……會吃槍子兒!”
聞,傅靳年冷嗤一聲。
吃槍子兒?
他看著手中這本筆記,又看了看這間被當成圣地一樣供起來的房間,眼底的譏誚之色更濃。
沐流風這副做派,真的只是作為被收養的弟弟,在保管毫無血緣關系的姐姐的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