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流風反問,“如今的傅家,不過是一盤散沙。”
“傅行已經帶著傅蘊遠走高飛,這輩子恐怕都不會再回京城,閔祥玉也死了,整個傅家除了你,還有誰?”
說著,沐流風笑了笑:“你守著那個空殼子,有什么意義?”
“回到南疆繼承沐家,這才是你本該走的路。”
傅靳年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眼底的嘲諷更濃了:“難道這沐家就不是個空殼子?”
這句話精準地踩在了沐流風的痛腳上。
他臉色一沉,擰著眉道:“如果不是閔祥玉和溫氏那對狼子野心的夫妻從中作梗,姐姐當年早就和傅漣蘅帶著你回南疆了!你根本就不會被強行帶回傅家!所以,你從一開始就應該是沐家人,沐家也該由你......”
“停。”
傅靳年不耐煩地抬手。
他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沐流風,眼底最后的耐心消磨殆盡。
“我最后問你一遍,交不交人?”
男人的聲音冰冷刺骨,帶著一股山雨欲來的壓迫感。
“若是不交……”他頓了頓,幽沉的目光掃過這古色古香的宅院,一字一句道:“就別怪我把這沐家老宅,給你炸成一片廢墟。”
“放肆!”
沐流風猛地一拍桌子,霍然起身,臉上那副溫潤儒雅的面具被徹底撕碎,露出其下猙獰的怒火。
“傅靳年。”
他指著傅靳年的鼻子,氣得渾身發抖:“你知不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這是你母親從小長大的地方!是她在這世上唯一的根!現在她人已經不在了,你竟然為了一個女人和傅家,要毀了她最珍視的家?你對得起她嗎?!”
傅靳年臉上的神色沒有半分動搖,只是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里,寒意更甚。
他緩緩開口,聲音平靜無波,卻帶著一股令人心驚膽戰的狠戾。
“我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
“交出楚綿。”
四目相對,空氣中仿佛有無形的電光在激烈碰撞。
涼亭外的幾個保鏢早已被這劍拔弩張的氣氛嚇得噤若寒寒,連呼吸都忘了。
僵持了足足半分鐘,沐流風忽然笑了。
他抓起桌上那個胡桃木相框,狠狠地丟在了石桌上。
“砰”的一聲悶響。
傅靳年的視線掃了過去。
相框里,是楚綿的照片。
她穿著一件簡單的白色t恤,扎著高高的馬尾,臉上未施粉黛,正側著頭,對著鏡頭笑得眉眼彎彎,陽光灑在她臉上,明媚得像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
他擰眉,抬起頭看向沐流風。
“二選一。”
沐流風的臉上掛著殘忍而快意的笑:“傅家和楚綿,你只能選一個。”
傅靳年聽后,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沒有說話。
沐流風示意身后的手下將那疊厚重的文件全部放在石桌上。
“要么,”他指著那堆文件:“簽下這些資產轉讓協議,然后永遠留在南疆,將沐家發揚光大。”
“只要你乖乖聽話,我立刻就把你的阿綿帶過來,讓她做這沐家的主母,你們就在南疆安安穩穩地過一輩子。”
“要么......”
他的語氣驟然轉冷。
“你現在就可以回你的京城,繼續做你那個高高在上的傅二爺。”
“但是,傅靳年,我保證你這輩子,都別想再見到楚綿一面。”
傅靳年緩緩坐回了長椅上,修長的雙腿交疊,好整以暇地看著沐流風。
這就是沐流風的全部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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