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綿撐著酸痛不已的身體從臺上坐起來,只覺得渾身上下像是被車碾過一般,沒有一處不疼。
身體某處那撕裂般的不適感,更是讓她腦海中閃過一些破碎炙熱的畫面。
她正在疑惑之際,沐流風的身影忽然出現在研究室門口。
看到他的瞬間,楚綿愣了一下,隨即眼底的銳利被一層水霧迅速覆蓋,變回了那個柔弱無害的沐綿:“流風,外面......外面是怎么了?好吵啊。”
沐流風看著她,那張溫潤的臉上滿是疲憊和無奈。
他蹙著眉,嘆了口氣:“不必再裝了。”
楚綿身體一僵,眼底飛快地閃過一抹冷意,但面上依舊是那副茫然無措的表情:“流風,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
“我雖然不能完全確定,”沐流風打斷了她,緩步走了進來:“但你應該是在京城被溫硯塵帶走的那天晚上,就已經想起所有的事情了吧?”
“從那時候你就知道,你不是沐綿,而是楚綿。”
“在我身邊偽裝了這么久,就是為了來沐家老宅找到冰翹芝,對嗎?”
話音落下的瞬間,楚綿臉上的柔弱和茫然瞬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肅殺。
幾乎是在沐流風話音落下的同時,楚綿就已經閃身到了他的面前,一只纖細的手如鐵鉗般死死地掐住了他的脖子!
“現在才知道,是不是太晚了?”
她冷冷地開口。
沐流風被她掐得臉色漲紅,呼吸困難,只能抓著她的手腕,艱難地說道:“你還是先弄清......現在的情況,再決定......要不要殺了我吧......”
楚綿眉心一擰,聽著外面愈發密集的槍火聲,終究還是松開了手。
“發生什么了?傅靳年呢?”
傅靳年的藥效過了沒?
她到底睡了多久?
“有人闖入了沐家老宅,要搶奪冰翹芝。”沐流風靠著墻壁,劇烈地咳嗽著。
“傅靳年已經帶人沖出去了,外面的情況......很不好。”
“闖入的人火力很猛,我們躲在這里才是最安全的。”
“呵。”楚綿冷嗤一聲,“你怕死可以躲在這里。”
她說完轉身就要往外沖。
“等等!”
沐流風見狀,迅速上前攔住了她:“傅靳年離開之前說了,讓你留在這里,哪里都不要去!”
“滾開!”
楚綿眼底閃過不耐。
沐流風卻固執地擋在她面前,不肯讓路。
楚綿不再廢話,直接一個利落的閃身,一記兇狠的鞭腿狠狠地踹在了沐流風的腹部!
沐流風悶哼一聲,整個人被踹得倒飛出去,重重地砸在一排擺滿實驗品的架子上,又狼狽地摔落在地。
“你的軍火都藏在哪里?”
楚綿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冷聲質問。
當初沐流風能帶著那么多人和重武器去京城,她不信在這他的老巢里,會沒有一點壓箱底的準備。
偌大的沐家老宅養了那么多守衛,要說沐流風沒點黑色產業,鬼都不信!
沐流風趴在地上,吐出一口血,有些愣怔地看著眼前的女孩。
“快說!”
楚綿蹲下身一把揪住他的衣領。
沐流風看著她,斷斷續續地說道:“在、在前院......我姐姐的房間,書架上有一個青花瓷瓶......”
楚綿瞇了瞇眼,得到答案,松開他轉身就要走。
“等等!”
一只手卻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楚綿擰眉回頭,只見沐流風正抬起頭,用一種近乎祈求的目光看著她。
“一定要保證靳年的安全,他不能出事!”
“沐家的傳承就靠他了,這是、這是姐姐的心愿。”
聽到這話,楚綿冷笑出聲:“沐流風,你兜兜轉轉做了這么多,就是為了給你們沐家留個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