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的夜里,很冷,很冷。
尤其是今天有暴風雪,寒風刺骨。
他那樣身著單薄地站在風雪里。
沒多一會,就被風雪雕刻成了一個活雪人。
可他仍舊一動不動地站在那里。
他看見我房間里的燈亮著。
他知道,我能看到他。
也在看他。
嗯,我確實真的也在看他。
我慵懶地窩在落地窗前的貴妃椅上,手里端著剛燉好的燕窩,舒服溫暖,又愜意地看著他。
他愛使苦肉計,讓他使唄。
這風雪,這寒冷,遠不如我差點死在深山里那晚上大。
他害我受那樣的罪。
我多少應該回點本。
看困了后,我打了個哈欠,轉身上床,關燈睡覺。
這幾天我睡眠質量特別好。
好到半夜里,救護車烏拉烏拉地進我們小區,把沈辭給拉走了,我都不知道。
第二天醒來,聽請來的阿姨說,沈辭是半夜三點被救護車拉走的。
我嘖了一句。
真沒用。
就挺了那么一會。
因為沒有私下和平離婚的可能,我和沈辭終究還是走上了法庭。
年少時相愛,曾以為的一輩子,誰知,不過區區幾年,就鬧到這么不體面的結局。
這些天,沈辭一直想要找我談。
但,我都沒有見他。
不管他在外面使什么樣的苦肉計,我都沒有去見他。
這讓無計可施的他,即便不想跟我打離婚官司,也在開庭的那一天來到了法院。
看到我。
他的眼眶立刻就紅了。
被我那樣熱烈的愛包圍著的他,只是一覺醒來,我們之間的關系就走到這般破裂不可挽回的地步。
他看起來,整個人都要碎掉了。
“老婆,我之前不是要責怪你什么,而是柔柔她被人那樣……”
他看到我有很多很多話想說,但,第一時間,還是解釋那天他以為我推倒蘇雨柔的事。
我沒有理他,徑自朝法庭里走去。
“老婆,不要這樣對我好不好……”
我的冷漠又刺痛了他的心,他看著我,無力極了。
他不知道,完全不知道現在該怎么辦。
他能做的,他都做了。
以前的我太愛他,他不管怎樣惹我生氣,稍微哄一下,甚至,不用哄,我都能自己很快好。
他真不知道,他還能怎么挽回我。
只能跟我站在法庭上,站在對立面。
……
開庭后,對于我提交的那些他是那個新公司的最大股東,疑似轉移我們夫妻財產的證據。
他認了,那個公司是他的,但,他不認是轉移夫妻共同財產。
那只是他的商業新規劃。
因為他確實不是在轉移夫妻共同財產,所以他說得很是理直氣壯。
我方也沒有非揪著他轉移夫妻財產。
只要他承認那個公司是他的,我離婚能最少分走他一半就行。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