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勝胥這把刀,比燒雞管用!
回到漢王府,沉重的朱漆大門“哐當”一聲關上,隔絕了外面世界的喧囂和血腥。
洛燼幾乎是癱在了椅子上,連手指頭都不想動一下。
李忠識趣地退下,關好了書房門。
“累死老娘了!”
一聲帶著疲憊和嬌嗔的抱怨響起,完全不同于洛燼那粗嘎的男聲。
只見漢王猛地扯開束發的玉冠,任由一頭如瀑青絲傾瀉而下。
接著,她雙手伸進寬大的親王袍服里,動作粗暴地扯開緊緊束縛的裹胸布,長長地、暢快地呼出一口氣。
“呼——憋死我了!這破布條子,比秦王的刀還勒人!”
洛燼揉著被勒得生疼的胸口,毫無形象地癱在太師椅里,原本刻意修飾得暗沉粗糙的臉龐,在放松后顯露出驚人的明艷,只是眉眼間帶著深深的倦怠。
洛珩沒接話,默默等她灌完一大口熱茶,順了氣。
看她稍微緩過勁兒,才從懷里掏出一個薄薄的、用粗紙釘成的冊子,遞了過去。
“父王,看看這個。”
“啥玩意兒?”
洛燼懶洋洋地接過來,手指頭還沾著饃片渣,在冊子封皮上留下個油印子。
她隨手翻開。
冊子霍勝胥這把刀,比燒雞管用!
“是膽大心細,有勇有謀。”洛珩糾正道,“他沖之前,觀察了風向、地形,算準了對方護衛換防的間隙,用的還是繳獲的蠻族馬匹和盔甲。他不是莽,是敢賭,而且賭贏了。這種銳氣,這種在萬軍之中取敵將首級的本事,現在最缺!秦王留下的那支精銳騎兵營,被咱們打殘了,但架子還在。太子肯定想塞個聽話的草包進去,把這支力量變成他的私兵。咱們就得推霍勝胥上去!只有他這種狠人,才能鎮住那些驕兵悍將,把這支刀重新磨快,握在朝廷手里!”
洛燼看著冊子上“十七歲”那幾個字,又看看洛珩篤定的眼神,心里直打鼓:“道理是這么個道理…可這也太…太年輕了!十七歲當個校尉都嫌扎眼,直接推去領一支精銳騎兵營?朝堂上那些老棺材瓤子,還有太子,不得噴死我?說我識人不明,任用乳臭未干的娃娃,拿軍國大事當兒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