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靖武帝的帥令如同驚雷,滾過草原每一個角落:
后晉、西戎,還有那些躲在角落里觀望的小部族,三天!就三天!要么發兵,跟著老子的大旗一起砍前秦余孽,要么,就跟阿史那咄苾一個下場——午門外旗桿上見!
這令旗一插,整個草原都哆嗦了。
后晉那幾個剛被前秦扶上位的傀儡頭人,臉嚇得比死了三天還白,湊在一起嘰嘰咕咕,汗珠子能接一盆。
西戎的大酋長在自己帳篷里轉圈,差點把地毯磨出洞來,嘴里不停念叨著“靖武帝的刀太快了……太快了……”
唯獨東燕王庭那邊,太子慕容恪接到消息,當場就樂出了聲。
他立刻點起最能打的三千精騎,打馬就往靖軍大營跑,生怕慢了一步顯不出他的“忠心耿耿”,隔著老遠就扯著嗓子喊:“陛下!小王愿為先鋒!為陛下蕩平前秦余孽,赴湯蹈火哇!”&bp;這馬屁拍的,響徹云霄。
有人帶頭,風向立馬就變了。
后晉那幫墻頭草一看東燕都跪得這么瓷實了,趕緊也跟著跪,賭咒發誓要效忠大靖。
西戎大酋長一看這架勢,得,也別端著了,麻溜派使者捧著降書順表來了。
一時間,草原上那些還提心吊膽的小部族,呼啦啦全跪了,民心?那玩意兒跟著靖武帝的刀鋒走,穩得很!
三天期限一到,靖武帝一聲令下,大軍開拔!
前秦王庭那點殘兵敗將,沒了阿史那咄苾這根主心骨,連像樣的抵抗都沒組織起來,就被鐵流般的靖軍碾了個稀巴爛。
那些被前秦硬扶上去的新王、頭人,有一個算一個,全被拖到陣前,咔嚓咔嚓砍了腦袋,血把王庭前的草地都染紅了。
靖武帝大手一揮,換上自己早就看好的人選,草原這塊硬骨頭,算是被靖武帝嚼碎了咽下去,徹底穩了!
帥帳里剛擺上慶功酒,靖武帝臉上的笑意還沒散盡呢。
“報——!!!”
一聲凄厲得變了調的嘶吼,跟鬼叫似的從帳外直沖進來!一個渾身浴血、甲胄破爛得不成樣子的傳令兵,幾乎是滾著撲進了大帳,“噗通”一聲砸在地上,帶起一股濃烈的血腥和塵土味。
“陛……陛下!帝都……帝都急報!玄天門!玄天門反了!”傳令兵嗓子全啞了,血沫子順著嘴角往下淌,眼睛瞪得血紅,“兩……兩萬叛軍!打著廢太子的旗號!把……把帝都圍了!城內……城內快頂不住了!求陛下速速回援!遲了……遲了帝都危矣!!!”
轟——!
這消息比剛才砍阿史那咄苾還炸!
滿帳子的歡呼聲、碰杯聲,瞬間死寂。
靖武帝手里剛端起的金杯,“當啷”一聲掉在地上,酒液濺濕了龍袍下擺。
他臉上的笑容僵住,瞬間變得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