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木是怎么也沒有想到，柳姚娜剛與自己碰面，就開始跟他搶人了。

他想過有好幾種情況，甚至是回憶過往，談天說地，就是沒有想到柳姚娜會是這樣的開場方式。

最讓陳木感到失望的是，他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來自姜虎那迫切的激動心情。

很顯然，姜虎當真了，從沒有懷疑過柳姚娜的話是否是玩笑話。

“搶人？我只是剛好欠缺一個秘書而已，這不是剛提拔。”柳姚娜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語之中沒有半點介意。

“省里最不缺的應該就是人，你這又是何必？”陳木追問，而他的反應則是讓柳姚娜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

她要的就是這種效果，讓陳木生氣，至于用不用姜虎，其實她并不在意，正如陳木所，省里最不缺的就是年輕干部，情商高的一抓一大把，根本不擔心人才方面的問題，姜虎雖然有過人的眼力，但真要成為一名合格的秘書，還是需要一定時間的，只不過柳姚娜并不在意這時間。

調動姜虎到商務廳，也不過是她一句話的事情，至于最后要不要用姜虎，柳姚娜并沒有放在心上。

“班長，你既然知道，為什么要問？”柳姚娜目不轉睛地看著陳木的反應，此時包間里就剩下他們兩人，所以說起話來，柳姚娜也沒有太多的顧慮。

“你要調人家走，人家也未必就一定愿意。”陳木不服氣的說道，姜虎是他一手帶出來的，此時陳木所表現出來的，就是對姜虎有著巨大的信任。

柳姚娜搖頭失笑：“班長，人是會變的，你如果這么看好姜虎，我們可以打個賭。”

“賭什么？”陳木問道。

“賭天豪集團。”柳姚娜直不諱，而她的話也讓陳木沉默了。

片刻后，陳木搖了搖頭：“人要你帶走，至于天豪集團，不是我能夠決定的，這點你不會不清楚，我如果可以斷天豪集團生死或者去路，那我就不干這個黨委書記了。”

陳木的回答，并沒有讓柳姚娜感到多意外：“既然班長不是那么重視屬下的發展，那人我就真的帶走了，我可不是跟你開玩笑，我真需要一個秘書。”

“他不一定會跟你走的。”陳木自信的說道，如果是平調，姜虎肯定不會去省里，省里雖然職位多，但人也多，崗位競爭力一點也不小，一個毫無背景的小家伙，去省里未必能夠發展得有多好。

柳姚娜撥了撥頭發，笑道：“班長，你還是一如既往的純真。”

陳木臉色微沉，這可不是一句好點評，而是一種嘲諷，大學的純真，用在此時的他身上，一點都不合適，無非就是說他，思想太過于天真了。

“我說過了，人是會變的，任何人，在面對不同層次的事情，都會發生改變，如果還沒有改變，那就只能說，利益不夠大。”

“而人性，就是最難以揣摩了，你或許很看重姜虎，但姜虎未必就真的想要跟你一輩子。”柳姚娜笑著說道：“你如果不信，等下你再看他的選擇。”

陳木沒有回應，他知道柳姚娜說的是什么意思，他也無法反駁，至于姜虎到底會不會跟柳姚娜走，那就看姜虎自身，姜虎雖然是他帶出來的，但陳木也不可能帶他一輩子，有些人有些路，還是得靠自己走。

陳木的平靜，似乎激起了柳姚娜的好勝心：“敢不敢將小姜的電話給我？”

陳木直接給了，很是干脆。

拿到姜虎的手機號碼之后，柳姚娜就直接將姜虎喊了回來，回到包間的姜虎，神色有些不自然。

他剛才正在吃飯，沒想到柳姚娜會給他打電話，面對一個副廳級別的領導，姜虎不敢有絲毫怠慢。

“柳廳。陳書記。”姜虎低聲喊道。

“考慮得怎樣？”面對姜虎，柳姚娜也沒有抬頭看姜虎。

姜虎一怔，他看向了陳木，卻是聽到柳姚娜的聲音：“愿不愿意到省商務廳給我當秘書，你剛提拔副科不久對吧？正科如何？”

柳姚娜的話，讓陳木都忍不住眉頭一皺，他深深看了一眼柳姚娜，那從容與無所謂的樣子，就仿佛提拔一個人，對她來說就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姜虎遲遲沒有回應，這讓柳姚娜臉上閃過了一絲不滿，她抬頭看向姜虎，此時姜虎正好看向陳木，臉上寫滿了征詢意見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