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木說完之后,就不再開口,他甚至掏了根煙點了起來,剩下時間就交給寧遠自己了,事情已經攤牌了,如果寧遠依舊選擇自己抗,那么只能說這件事和柳三強沒有任何關系,相反可能和王建林那邊有關系,王建林這是打算要帶他走,救他。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么陳木也沒有任何損失,至少知道了幕后指示者和王建林有關系,能夠明確對方身份。
換之,寧遠如果選擇攤牌,陳木更可以直接知道幕后指使者,省廳這一插手,反而讓陳木不吃虧。
“陳總,你真的可以保我嗎?”寧遠似乎做了很長的思想斗爭,最后抬頭看向陳木,眼中帶著一絲希望。
“同樣的話,我不想說第二次。”陳木搖了搖頭,起身準備離開:“我能知道這件事是你做的,遲早也可以知道你背后之人是誰,你坦白和不坦白,對我來說只是存在時間上的關系而已。”
寧遠突然大聲說道:“我交代。”
寧遠知道陳木的話沒有任何邏輯上的錯誤,已經確定他是導致塌方的人,那么要查到他身后之人,確實只是時間上的問題,原本寧遠還認為這件事做得天衣無縫,沒想到陳木一回來就查到了蛛絲馬跡,甚至直接明確了對象。
面對陳木,此時的寧遠不敢有其他任何小心思了,他是聰明,但還不覺得可以聰明的過陳木。
“是柳市長的秘書張宗輝給我打的電話,讓我這樣做,然后那樣做,最后這樣做,保我當上集團總經理的位置……”寧遠開始老實交代事情的經過,聽得陳木目瞪口呆。
正如他所想,這一切都是柳三強在背后搗鬼的,寧遠就是接受了柳三強的指示,才制造了這起塌方事故,但是也有要求不需出現人命,只是想要惡心一下陳木而已,并沒有其他層次的想法。
陳木聽完寧遠的話之后,甚至都覺得柳三強是不是有些瘋掉了,弄了這么大的動靜,純粹只是想要惡心他一下?
張宗輝是柳三強的秘書,沒有柳三強的授意,張宗輝自然不敢針對陳木,不過陳木對這張宗輝沒有太大的印象,好像是從省里被柳三強調下來的。
“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盤,一旦你出事,最終也是張宗輝出來頂,怎么查都查不到柳三強身上去。”陳木點了點頭,對寧遠的配合表示認可。
“陳總,這本非我意,只是我真的太想進步了,我一踏出校園就進了采礦集團工作,能夠有今天,都是我一步步走上來的,我太渴望能夠更進一步了。”寧遠試圖讓自己的情節減輕,繼續說道:“我制作塌方也是在確保沒有人員在里面的時候,首先保證的是人員安全不會出現命案,其次我如果不配合的話,我可能連在集團繼續工作的機會都沒有了。”
“別說柳市長,就是張宗輝一個電話,我都可能被丟到其他部門工作,比如國資委那邊……”寧遠說得有些被動欲絕,這就是小人物最被動的地方,不同意也得同意。
“你怎么確保一定不會發生意外?”陳木冷笑道:“張宗輝許諾了你什么,或者是說柳三強許諾了你什么條件?就是集團總經理的位置嗎?”
“因為我在里面埋了兩個小遙控炸彈,只要摁一下,就可以直接發生塌方,我是再三確認里面沒有人的時候才做這件事的。”寧遠自信的說道:“我是很想進步,可是我也怕惹出大麻煩出來,所以這點安全我還是比較關心的。”
“都記錄下來了嗎?”陳木問道。
這時候,幾名福云縣干警推門而入,如實匯報道:“領導,犯罪證據已經全部記錄下來了。”
寧遠聽完之后,猛然看向陳木,眼里先是出現了一絲疑惑,緊接著便是勃然大怒:“你炸我?”
陳木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
“你不是已經掌握了確鑿證據?不然你怎么知道是我做的?“寧遠似乎很不愿意接受這個現實,忍不住問道。
“那只是嚇唬你的而已,塌方早就埋葬了一切,哪有那么容易找到有價值的證據。”陳木笑著說道,這時候他倒是不介意多說一點,畢竟寧遠已經將自己的犯罪過程都說出來了,現在要反悔也為時已晚。
“所以,那份罷免文件也是假的?”寧遠問道。
“那不是正式文件,只是征求意見函,不過一件事是真的,免去你集團紀委書記的職務,那邊已經上報到市國資委了。”陳木點了點頭,聽完陳木的話之后,寧遠整個人仿佛蒼老了許多歲,無力的癱坐在位置上。
“所以你保不了我對嗎?”寧遠有些自嘲地問道,他剛才居然信了-->>陳木的話。
“保你命,還是保你工作?”陳木反問道。
寧遠頓時一怔,最后深吸了口氣嗎,陳木見此,微微一笑道:“現在,可以說說省廳為什么要抓你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