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陸寒十分欽佩姜淵。
對方一介農戶出身,用了兩年多的時間便完成了華麗蛻變,搖身一變成為了天武郡首屈一指的富商。
而且還通過占股分紅的模式將整個天武郡的官員、商賈、武者綁到了同一條大船上,實現了多贏。
這在陸寒看來簡直是有些不可思議。
可是姜淵偏偏做到了。
如果司空烈能夠在天武郡再待十年,那么整個天武郡都有可能被眼前這個農戶出身的老者掌握在手中。
可惜的是,接任天武郡郡守的是崔萬城。
一個前途光明,仕途坦蕩的名門貴公子。
對方不缺錢財,只想要政績,然后鍍金高升。
而姜淵只能給對方錢財,其他的他什么也給不了。
這也就意味著從一開始,兩個人就擁有了不可調和的矛盾。
“王家合法經商,難道就算是這樣他也要拿王家開刀不成?”
姜淵聞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出說道。
“也未必是要拿王家開刀。”
“我只是說過他可能不會要王家的干股分紅,但是他上任之后想要通過哪些方面獲得政績,那就不是我能掌控的了。”
“他也許是要重農抑商,也許是要重文抑武,也許是要修橋建路,也許是要開放夜市,至于他到底要這么做,那只能看他的了。”
陸寒出說道。
其實陸寒幾乎已經預見了,崔萬城一定會對王家出手,因為無論是誰也不希望自己的治下會有一個以商克政,聯系官員、富商、武者勢力的經商家族。
崔萬城只要拿到關于天武郡的情報,他一定會將王家當成假想敵。
但是這些話他不能直,只能靠姜淵自己去領悟。
“現在看來,也只能是靜觀其變了。”
“陸將軍,這里是一萬兩銀票。”
“我不敢奢求太多,希望將軍可以在王家走到絕境的時候拉我們一把,如果將軍感到為難,那就當我沒說。”
“這一萬兩銀票我不會收回去,將軍可以當它是未來三年的股份分紅,也可以當做是我王家對將軍的孝敬。”
姜淵聞點了點頭,陸寒話里的深意他已然知曉。
現在他需要做最壞的打算,但是他還是想著等天武郡新郡守上任之后再去衡量一下到底是走是留。
“王老哥,你這……”
“罷了。”
“如果崔萬城真的要對王家出手,我會替你們說個情,最起碼保你們性命無虞。”
“以王家如今的底蘊,就算是從此不再經商,也足以保證你們家當一世富家翁。”
陸寒看到眼前的一摞銀票眼皮一跳,他想要拒絕,但是他實在是拒絕不了啊。
那可是一萬兩白銀!
他就算是為官十年,俸銀再加上灰色收入可能都拿不到這么多。
以他十載收入,換他出手一次,一點也不為過。
“多謝將軍!”
姜淵聞拱手一拜。
與那些巧令色的文官相比,姜淵更愿意相信武將。
尤其是陸寒這樣的二品武者,能在這個年紀成為二品武者,必定是念頭通達,心思澄澈之人。
準確地來說就是武癡,直腸子,沒那么多壞心眼子。
姜淵和陸寒寒暄了一段時間之后,便告辭離開了。
幾日后,司空烈走馬上任,姜淵親自相送。
又過了幾日,新任郡守崔萬城抵達天武城,天武郡大小官員、富商、武者都在城門等候,姜淵也赫然在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