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他躊躇之時,不遠處隱隱傳來女人的說話聲,男人足下使力,縱身翻越,落到屋脊上,展眼望去,眼睛再也轉不動了。
只見那小女人穿了件寬松的蜜合色軟衫,纖腰束著,歪靠在院中的椅榻上,一頭水亮的黑發披散著,估計才沐浴過身子,發尾還是濕漉漉的,水珠沿著發絲滴下,打濕胸前的衣衫,洇出里面可疑的肉色。
坊間傳,魏老爺新婚死在女人身上,難不成這女人就是那個小妾?
秦落普目中發紅,不停吞咽著,若得此女,他死也無憾了!
“主子,進屋吧,夜間有些涼了,一會下寒氣凍了身子。”
禾草在丫鬟的扶持下緩緩進了屋。
秦落普的眼睛生在了女人身上,直到她進屋,他的目光被阻隔在外,恨不得立馬沖進去,和女人顛鸞倒鳳歡好一場,但這是魏澤的宅院,他還沒那么大的膽子。
秦落普翻身而下,輕巧落地,回到待客廳,坐回原處,有些心不在焉。
“秦爺放了一趟水,怎的跟丟了魂一樣。”魏澤問道。
秦落普笑了笑。
“聽聞你最近有樁買賣,賺得盆滿缽滿,好像叫什么‘化神粉’。”魏澤說道。
“怎么?道卿兄也想做這營生?”
秦落普眼中閃著光,又說:“這買賣不是相熟之人,根本插不進手來,道卿兄不是外人,不過嘛……”
“不過什么?”魏澤半瞇起眼。
“我斗膽跟兄提個條件,若能滿足我這要求,生意我分兄一半,如何?”
“哦?說來聽聽。”
“那女人身份我已知曉,只要道卿兄肯把那女子讓與我,一切好說。”秦落普停頓下來,看向魏澤。
“一個女人換一樁買賣,聽起來不虧。”魏澤把酒杯往桌上一撂,殘酒從杯中傾出,然而,再次開口,腔調中已經完全沒了遮掩,只有森森冷意:“不過……我最煩別人跟我提條件!”
都說魏澤此人心計深沉,性格霸道,手段狠辣,他并不以為然。傳魏澤是當朝宰相裴之渙的私生子,秦落普認定,魏澤能走到這步,離不開他那個宰相爹的幫忙。
這場飯局,魏澤的話并不多,大多時候是他在說,他在聽,這突然的轉變讓秦落普措手不及。
“你那營生,我要了,我不是在問你,而是在告訴你。”魏澤站起身,走到秦落普身邊,秦落普身量高壯,可他在魏澤逼人的威勢面前仍抗壓不住。
“魏家大爺說笑,我那生意只怕你拿不走……”
“拿不走,我也拿了!”這話說得囂張,讓人沒法招架。
魏澤話音剛落,一個黑影無聲無息出現在秦落普身后,一道冰涼抵在他的脖頸上,他垂下眼,是一把鋒利的匕首。
“我還當魏家大爺有什么手段,不過爾爾,我可是從你家大門進的,如果我出了事,你逃不了干系。”
“有理,大家都知道你進了我家宅,不過大家也會看到你安然從我宅子離開。”